实在阴森诡异,便……便折返了。”
吴铁汉微微冷笑,心想此人必是被吓得不轻。“你要小心,此禁地不单朝廷律法规定擅入者族诛,国师更是在此地布下无间咒语,能教闯入者神魂俱灭,冯大人没事还是少去逗留的好。”
朝廷律法是第一重,国师咒语是第二重,还有武林盟规定下的擅入者死第三重。这片神秘禁地的入口悬挂着三种颜色的斗大“禁”字,令本无名字的禁地也或被人称作“三色禁地”。
“下官领会得,多谢吴大人关爱。”虽然连声应诺,冯彦心中却在暗骂:这才过了一年,又不是三五十年,什么禁地不禁地的,谁不记得,不就是神仙洞府的旧址么?
这是实话,不过知道的人多,敢说出来的就无。“神仙洞府”四字在一年之前已经随着禁地一起,成为了武林与朝廷乃至天下的禁语,简直比皇帝的名字还要忌讳,所谓偶语者弃市,并非虚言。
不过近日的羊魔事件的确古怪,有人在禁地边缘撞见所谓羊头人身的魔鬼,向着禁地中心而去――既然无人敢踏入禁地,那怎会有羊?怎会每逢半夜就有羊叫声传于四邻?怎会周遭贫民家中屡屡有诡异踪迹?
依冯彦看来,此事多半就是国师的所谓禁咒闹得,要么就是镇民以讹传讹,捕风捉影。
而吴铁汉的心中却有很清晰的推测:必是有人居于禁地之中,周遭盗食,以羊魔之名恐吓民众,掩藏身份。
只是,谁也不敢冒着那三重禁制入内一探,所以任羊魔之说在一个月内越演越烈,轰动江淮,却无人能够查出真相。
可能除了一个人之外。
吴铁汉。
“大人准备入禁地查探么?可要下官引路?”冯彦小心翼翼地探着上官脸色。
“现在还太早。”吴铁汉面无表情地饮尽自己杯中热茶,冯彦忙替他斟满。
“这样说来,大人是准备夜间前往?”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羊魔白日未必在禁地之内。”
“这样说来,大人还是准备前往的了?”
吴铁汉皱皱眉头,心想此人实在罗嗦。“不错。我携着圣上特旨,可入禁地无碍。”
“下官只是担心那国师的禁咒……”
吴铁汉面色微变,“离京之前,我已求得国师加持,邪魔不能近身,禁咒亦不能为害。”
“下官多虑了,下官多虑了。”冯彦忙赔笑。
吴铁汉心中一动。“不知冯大人在此为官是初任,还是再任?”
“下官幸得百姓拥爱,在此为牧已有五年,明年便要结任他往。”
地方官员三年一任,任满便要调离,唯有政声尤佳民众拥戴的方能破格连任。……吴铁汉暗忖,人不可貌相,一个能在盐城连任的官员,必然不会不得到本地士绅的支持。而此地一年之前,正是在某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家族掌控之中。那么这位地方官,又如何能够小觑?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拿茶壶。
“下官来下官来……”冯彦连忙伸手抢过来。
触到茶壶的一刹那,冯彦的脸色大变,哎哟一声,将壶整个跌落地上。
景瓷碎为片片。
奇怪的是,却并无滚水流出。
随着茶壶四分五裂的,竟是一块块碧澄澄的,里面还冻着茶叶的冰。
冯彦的嘴唇也哆嗦起来,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久闻……久闻吴大人寒冰掌……独步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叫下官,叫下官……大开眼界……”
吴铁汉微微一笑。“嫌茶太烫,本想略镇一镇,却未能把握得住,倒叫冯大人见笑了。”
已近腊月的天,一日便能冷上三分。原本应该高照的艳阳,竟然寻不到踪迹,反而是天边阴云密布,看来很快便要下雨。
行人纷纷躲避。
衙门前的青衫铁骑,却仍然端坐不动。
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比如欲来未来的雨。
比如秋后辗转的冬。
比如,这个衣着惹眼的女子。
一身粉色纱衣,配着华贵的白狐大氅,髻高盘,簪着一朵莲花。一身装束似是大家门户的风流少妇,一张脸蛋却清秀水嫩,无论如何不会过双十年华。
这个女子不坐车,不坐轿,谁也不知道她从何处而来,似乎凭空而降地走进了青衣骑士们盘坐的方阵之间,袅袅婷婷,似有仙气。
青衫骑士虽然睁着眼睛,却好似睡着了一般,对她毫无反应。
粉纱女子嘴角含笑望了望地上的骑手,以及停在衙门外的铁骨马车,身形袅娜一转,衣角含香地掠过了一名骑手的面前。
只听咝咝几声,那片衣角被无形的劲气所逼,竟在瞬时之内,化为灰烬。
那女子望着自己的衣角如烧焦蝴蝶般飘落地上,而骑手仍旧一言不,竟然露出了调皮的笑容,啪啪鼓起手来。
“不愧是吴大侠门下精锐,小女子佩服佩服。只是不知要如何才能求见吴大侠?小女子有要事相告。”她笑颜如花。
地上骑士却无人理会。
“哦……既然诸位不愿引见,而此处又无衙役,小女子看来只得自己进去了。”
她抬步欲行,却见一把寒锋横在身前。
“吴大人不见客,姑娘请回吧。”当先的骑手语气冷硬,平平竟无
第一章 禁地-->>(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