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那么多,还没醉?”
“醉……只愿长醉不愿醒……我恨不能醉死在此啊……”平无奇的声音似歌似哭。
“哦,喝酒很好,可是醉死就不好了。平兄是不是有心事啊?”
“有!”平无奇大喝一声,似乎等人来问已经很久了。
人都有倾诉的**,只是没人问他,他也无处可说,好不容易有个酒友,哪怕醉眼迷蒙他也要一吐为快。
“是什么呢?”连小开很给面子地追问下去。
“我……我喜欢了一个姑娘……”
“那岂非好得很?”连小开回头看楚云,楚云正也在看他。
“可是却不能……不能和她比翼**,共结连理……”
“这却是为何?”
平无奇又灌了自己三杯,趴到了桌子上去。“她,她,她比我年长啊!……”
连小开猛的一拍桌子。“这有什么干系,我娘子也比我年长啊!我们可好得很呢。”
平无奇扭头看看楚云,又看看连小开,有点迷惑。“你们……幸福啊……来,喝酒!”
连小开陪他喝了一杯,知道他有下文要说。
果然,平无奇继续倾吐下去。“她不仅比我年长……还,还,还是我的对头!”
“哎,此话怎讲?你既然喜欢那个女子,又怎么会去与她为敌呢?”
“只因为我生下来就是某个门派的人,而她却是另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儿,我的门派同她家却又是死对头!”
“这样啊……”连小开挠挠头。“的确是比较棘手……可是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可以放下门派的恩怨和她远走高飞啊!”
说完又看看楚云。
楚云笑笑。她与连小开如今的情形,可不正是远走高飞么。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唉――”平无奇喝光了坛里的最后一滴酒,竟然看着空空的酒杯,呜呜哭了起来。连小开吓了一大跳,忙叫小二再拿两坛过来。
有了酒,平无奇收了哭声,讲故事的性质也似浓了些。
“就算我可以抛下一切同她远走高飞,可是,可是她却不会……”
“为何为何?”连小开有了楚云,恨不得全天下人互相喜欢的都能日夜厮磨。
“……她三个月前接掌了家主之位,已经誓……誓……”平无奇咬牙,“她誓终身不嫁啊!”
连小开见他又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给他斟酒。
“这这这,这也是好事啊,虽然她不会嫁给你,可是起码,那个那个,她也不会嫁给别人了嘛。”连小开想了拙劣的理由安慰平无奇。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平无奇长长地叹息。“她要来济南,我想见她,却是不能,我若是见她,我必要杀她,我要杀她,我不如杀了自己……我恨不能醉死啊,恨不能啊!”这个人醉酒的风格十分**,言语之间充满戏剧性的悲哀和激愤。
“杀她?”连小开明白过来这肯定与他先前所说的门派间的对立有关。
“她,她来了!!――”平无奇忽然如公鸡一样,脖子直直地抬了起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他本是个颇为好看的年轻人,如今这个样子,却着实有点可笑。
连小开忙顺着他的眼光向窗外看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无甚特别之处,要说唯一的不同,可能是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吧。那马车装饰得十分豪华富丽,轻纱香檀,一看就给人高贵之感。除了赶车的马夫之外,还有十来个打扮低调的汉子徒步走在马车的周围,要是迎面而来可能不觉得什么,不过居高临下就一眼可以看出这些人隐含保护马车之意。
很显然,平无奇的眼光随着马车转了整整一圈,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咕咚一声醉倒了下来。
“平兄?平兄?”连小开推推他,这次是怎么也推不醒来了。
“小开,我们还是回去吧。”楚云有点忧心。“江湖上的事情,暂时我们还是离开远一点的好。”
“…小开虽然对那豪华马车很是好奇,不过也别无他法。再加上两人预定了第二天一早出南下,需要尽早休息,只好听话跟着楚云结帐离开。
这一顿饭加上酒市价纹银竟要二十两之多!楚云第一次开始担心起来前途问题。那包金叶子用完之后两人该要怎么办才好呢?
连小开就只知道一副无辜的样子,赖在她身上撒娇。
轻叹一声,明日事明日理吧!
然而,明日之前,还有一个今夜要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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