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不住,开口问我,看我的眼神深刻复杂。我动作顿了顿,拿着土司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白,脸色悄然微变,随即我不着痕迹地嘲笑,沉默,继续吃东西。
“医生说,你最近劳心劳的特别厉害,体力严重透支,再不注意可能会出问题。”等不到我回答,他转移话题,却说的意味不明,我依旧不动声色地吃着东西。
“你到底怎么了?”他加重语气。
“……”我继续沉默。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会……很担心!”他语气突然变软,带着深沉的压抑,像是真的很担心我。我却塞进最后一口吃的东西,仰起头对他灿烂地微笑,看着他一瞬间像是毛骨悚然的害怕感,我却像在疼痛中,获得一丝丝变态的快感。
终于他不能再平静,毫无预兆下揽过我的脖子,欺身将我扑倒,火热的唇跟着狠狠把我吻住。一阵粗鲁的啃咬厮磨,他像是故意弄痛我,想把我弄醒。我挣扎了几下,他反而越吻越凶,让我被他压着肺里连一点空气都不剩,实力的差距最终让我停止反抗,默默承受。
我的乖顺像是不能将他的良知换回,不过——,渐渐的,他没了一开始的粗暴,吻得越来越细致柔和,像是想把我的灵魂都给吞噬到他的身体里去。
很早就知道,陈莫谦对我来说就像是罂粟,而罂粟的一种功能就是麻醉,眼下他这么吻着我,我的痛,竟奇迹般地减轻了。
可我却觉得自己一定是快疯了,或许——,我已经疯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因为渴望着疼痛的减轻,开始回吻他?不仅如此,我还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甚至托起他的下巴,抚摸他的脸,寻求更多,吻得更深。陈莫谦像是被我史无前例的主动,惊到缓不过神,讷讷地被动接受。
我却像恶魔一样悬起嘴角可笑着他,手指没入他的发间,忘我地吻他。因为手肘抵着他的心脏,我能感受到他狂乱的心跳,这也让我也有些意乱情迷。他终于像是反应回来,还给我更情意绵长的深吻,带火的手在我身上游弋,宣示着他渴望的索求。感受着他的激动,我忍不住又笑,眼睛却开始热泪盈眶。
蓦地,像是有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开始说话,魔吟般挥之不去:“莫可诺,你疯了,真的疯了。在你开始报复前,你已经把自己变成一个可笑的疯子,真是可悲又怯懦的人啊。你注定沉沦一辈子,世界没有一处是光明……”
因为声音实在太熟悉,我开始留意说话的人是谁,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我自己。眼眶里的温度,开始烫伤我的眼球。我感受到身下的身体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一双冰凉的手不知觉间没入我腰际的衣服里,触体的丝丝冰凉,让我被梦魇的神志找回一丝清明。
心脏猛然一阵恶痛,我翻身倒向一旁,手肘跟着遮住眼睛,挡住我这一刻的表情,大口喘息。
周遭袭向我的气场一变再变,都不知过了多久,我挡住眼睛的手被猛地一把拿开,接着我听到一声刺耳的怒吼:“你哭什么?!”
然而转下,他阴沉沉的脸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愤怒退去转而凝滞惊怔。我在他狭长深邃的黑眸里看到自己展露的笑颜,苍白得像一朵雪地里开放的霜花:“我没哭。”淡淡的,我说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