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最后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手紧紧地按着胸口,脑子不断地回复过去的一切。
难道,真要我死了,他才肯放手吗?可他说我就算是死,他也不会放过我。但是若冰,你真的强大到能控制一个想死的人,不去死吗?
摸着颈项上的项链,我眼神水光波动。刚回来的时候,我翻看原本收藏它的地方,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那它到底是怎么跑到我脖子上来的,总不可能是我自己梦游戴回去的吧。我是多么想问是不是他——,他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戴回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开不了口。
为什么会开不了口呢?我一直拒绝着不去想,不去深究,可我还是否认不了,那是因为——我还是舍不得!
还是对他心存留恋,舍不得真正把他放弃了。我怕,问题摊开了,就弄得不得不去面对!
莫可诺,你不是心死了吗,死了的心,为什么……还会舍不得?
我真的………无药可救了吗?我悲哀地闭上眼,烫人的眼泪从眼角的缝隙流出,无声地承受着满身看不见,却血淋淋的伤口。
………………
我明明是这样伤心,这样害怕,晚上也很难入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安稳地睡着,夜间也不会做噩梦。而且不管我在哪里睡着了,最后醒来都会是在床上。我都不知道是自己梦游上了楼,还是——,有人专门把我抱了上来。
可我跟他一直都在冷战,彼此间的态度比门外的大冬天还要冷,我怎样都无法相信,他会好心到把我从地上,沙发上抱起来,再帮我盖好被子。
说来也很奇怪,一个人如果晚上不做梦,一般都是睡得很深很沉,可我却时常像是能感受到一双温柔的眼神凝视着我,清凉的手抚摸着我,甚至是——冰软的嘴唇亲吻着我。
让我感觉起来像是被谁深深爱着、疼惜着,内心的孤独、空虚也会随之减轻。只是每当早晨我睁开眼,看着空落落的房子,取而代之的就是一阵落空的抽痛。有时候,我真觉得,如果我就这么睡死过去,或许会幸福很多吧。
清晨躺在床上,我有点想哭的冲动,心中满满的痛,只是因为夜间那一分模糊不清的柔情,总能让我想起曾经若冰的影子。那个爱我,疼我在手心的若冰,而不是眼下这个欺骗我、伤害我、对我冷漠无情的他。
阿K的病愈渐好转,重新被带回警局受审,案情继续发展,不过新的证据一直没出现,如果再这么一直下去,阿K顶多判处五到六年的牢。可事情能平安过去吗?我内心一直担忧着,直到我再次接到何琪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