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怨气还是单纯忘了,她没给齐悦瓷行礼。
“你素日的规矩哪儿去了?”邵槿浓眉紧蹙,神情甚是严厉,极为不满的样。
“我······”红瘦双眼发红,偷偷瞟向齐悦瓷的方向,哽咽道,“奴婢一时焦急,求夫人恕罪。”她没求爷恕罪,而是点齐悦瓷,彷佛这一切是齐悦瓷带给她的一般。
邵槿越发恼怒,面色阴沉如水。
齐悦瓷连忙笑嗔道:“行了,你快去吧,五哥或许有要紧事呢……”
红瘦有错,可惜错误不大,并不能对她如何。邵槿若硬要追究,反而让外人以为是她生气小性揪着红瘦不放的,又有何益呢?她的原则一向是要么把对手一击击毙,要么暂时不予理会。
邵槿淡淡哼了一声,才转身出门。
碧冉恰好端茶进来,迎面撞见,唬得一盏八分热的茶水全部泼洒而出。茶盏亦是摔在地上成碎片,她自己痛得捂着手惊呼出声。
齐悦瓷听到呼声,慌忙奔出来。
却见碧冉痛苦的挨着门框,一双柳叶眉好看得蹙起,额头上冒出阵阵细汗。邵槿立在她两步开外,抿着嘴不语,并未上前询问。
“快扶碧冉去上药,若是严重的话,去请个大夫来瞧瞧····…”齐悦瓷只得吩咐红瘦。
眼见红瘦搀扶着碧冉拐过抄手游廊,邵槿才点点头道了声“我走了”。齐悦瓷遥望着暮色中他英武的背影,心底涌起淡淡的感动。
平日邵槿对她颇为和气,甚至是略嫌温存的,使得她几乎忘了邵槿原本不是那样的人。事实上,在大部分外人眼里,他是个冷淡的人;连家里的丫鬟,包括画枕几个大的,也不太敢在他面前笑。
而他对自己······她平时居然完全忽略了,只当再平常不过的夫妻生活。
齐悦瓷的心,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倚着门框,有暗香盈袖。
用过晚饭,画枕回来了,还有浅碧一起。
“你俩如何一块回来?”齐悦瓷诧异得问道。她给浅碧放了五日的假,浅碧才回去了两天……
浅碧笑得眉眼弯弯,叽叽喳喳抢着道:“我听公中了,哪儿还在家呆得住啊。我娘也担心夫人这里事繁杂,催我赶紧回来······还没来得及坐车,后门上的婆画枕也来了,就跑去找她,跟她一块来,免得又套车。
哎哟,瞧我些什么呢。
夫人,公中了,咱家是不是该摆酒庆祝一番,好生热闹热闹,也让老爷夫人在地下高兴高兴……”她今儿在齐家见到六夫人那懊恼郁闷的样,想想就得意万分,话也语无伦次了。
齐悦瓷听她语速飞快,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由得好笑。
画枕亦笑,一面推她一面骂道:“行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先让我把正事了好不好?”
“我······罢罢罢,你先,看你能有什么要紧话······”浅碧被打断了话匣,瞪她一眼,赌气噘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