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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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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道:“我总想着,能在一起不容易,当初他亦是为我吃了不少苦。

    他敬我重我·对我体贴,我便以为这一辈都能这么安静温馨的过下去了…···

    我们老夫人背后恼我,偶尔给我使脸瞧,我看在他对我一片情意的份上,偷偷忍了,不想叫他因我们而为难,也尽量多孝顺着老夫人。”

    齐悦瓷连连点头。

    “…···是他自己说过绝不收通房侍妾的,只守着我一个。我好歹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姐,该懂的规矩都懂,不会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可他口口声声不要······到头来却瞒着我,竟连,连······”她泣不成声。

    齐悦瓷忙抱住她双肩。

    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清楚齐怀玉的性是颇为冷傲气的,可能与婆家之人相处得不会很好,但未料到常安泰居然,会做出那等事来。

    齐悦瓷并不是反对男人纳妾,而是认为常安泰不该轻易许下承诺,到头来又自己违背。他那样,倒不如当日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今天齐怀玉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了……

    她泪落如雨染湿了齐悦瓷的淡紫色薄娟褙。

    “孩都五个月了······老夫人要把那丫头迎回来,立为姨娘……问我的主意!事情到了这份上,问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齐悦瓷狠狠吃了一惊。

    五个月那即是发生在齐怀玉怀孕之后不久的事。

    她正不知该不该问,却听齐怀玉自己接着说道:“他说他当时喝醉了,犯了糊涂,要我原谅他……分明是骗我,他把那丫头送去庄里,无非是担心我不肯放过她,故意护着她,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那种不分轻重、蛮横无理的人吗?

    ……又不敢和我开口借老夫人的嘴让我知道不过是为了把人接回来而已。亏了我竟会相信他,以为他待我一片深情总是过意不去···…原来是我自欺欺人了。”

    她的啜泣声凄凉而哀婉,极力的隐忍与压抑着却反而更叫人心碎神伤。

    齐悦瓷听得又气又无奈,一时无言可劝。

    在那样的变故面前,言语的安慰是那么苍白与无力。

    一个女从此之后就将活生生的横亘在他们中间,甚至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最关键的是···…对至亲之人的信任,其实不过是一个可笑的谎言,包裹着肮脏。

    这种打击,又有几个女能承受得住。

    齐悦瓷深深的为她难过。上次两人相见,她是那么幸福与满足,才短短几个月,一切已物是人非了。

    她紧紧抱着齐怀玉,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在常家,她怕是连哭的权利都没有,还得欢欢喜喜张罗,为曾经不顾一切爱过的男纳妾、养育孩……她浑身发冷,她若爱上邵槿,结果只会更糟糕。

    邵槿含情脉脉望着她的眼神,在她眼前不断出现。

    直到亥时初,齐怀玉哭得累了,几个丫鬟忙伺候她睡下,倒是睡得很沉。

    齐悦瓷回房,先去净房梳洗一番,换了寝衣出来,才知邵槿没在。叫了丫鬟来问,原来是晚饭后有事去外书房了,叫她早点安歇。

    她原是想等他的,可一想到齐怀玉哭得那么凄惨,心便渐渐淡了。

    常安泰为娶到齐怀玉,曾不惜破坏自己的名誉,不惜与父母争辩……结果呢,该发生的迟早得发生,该进门的总是会进门,该伤害的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

    相比起来,邵槿对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深情,她若对他动了真情,是生生要把自己逼死吧?

    她闭上眼睛,靠着迎枕,强迫自己睡着。

    朦胧中,感觉有具温暖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她无意识地靠了上去,手臂搁在他胸口沉沉睡下。

    邵槿描画着她紧蹙的眉眼,心就慢慢揪住了,呼吸困难。

    他有时会问自己,为何独独对她不同,为何不能抗拒她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为何不能像对别人那样对她板起脸······答案是,他舍不得。从前他做任何事,只以邵家和朝廷为重,现在,无论是多小的一桩事,他的脑海里,会首先跳出她来,那是不受他自己意识所控制的一种惯性。

    或许,在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沦陷。

    齐悦瓷对镜梳妆,铜镜里瞥见邵槿身穿月白色单衣从帘外进来,笑着招呼道:“打完拳了?净房里已经预备好热水了,叫绿肥服侍你吧……”

    他心情很好,眉梢轻扬:“没事,我折了几支桃花回来,你看怎么插瓶好?”

    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把桃花,开得绚烂而夺目,给整个屋平添了五分春色。他可能不惯于折花,长短参差不齐,但每一束,皆映照着齐悦瓷明媚如夏山滴翠的笑容。

    她轻轻接过,捧在手心,彷佛触摸到了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一袭碧色衣裙的她,轻快地抱着花去博古架上找瓶,回眸时,秋光潋滟,醉人的芬芳幽幽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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