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嘶哑疲惫,失去往日的爽朗和活跃。她听到他说到了孩子,听到他询问她的情况。她这才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他这几天是和孩子在一起。他没有抛弃她,仍然一如既往地惦记着她。
然后她听到他呼唤她的名字,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
看到他疲惫而不修边幅的样子,她的内疚愈来愈深。自从和他相遇,相识,相好,他总是宠着她,护着她,爱着他。他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父母婚变,母亲生病,母亲去世……。每一次当她手足无措,悲痛欲绝的时候,都是他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帮她做了所有的一切,从不让她操心劳累。而她总是恃宠而娇,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甚至连简单的洗衣做饭也没有做好过,连一个普通妻子也不够格。她连累他太多,连累苏家太多。而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固执,自大,任性,总不肯原谅他,拒绝他照顾自己;如果自己让他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么这一切就不会生。
对不起,苏维嘉,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修红的在渐渐恢复。几天以后,她头上的伤口拆了线,新长的伤疤还是鲜红,显的有些狰狞。苏维嘉怕修红看着难过,让护士用纱布把伤疤盖住了。修红的左手骨折的手指还是被包扎着。但右脚踝骨已经消肿,淤血也越来越淡,只是偶尔还能感觉有些疼痛,不敢太过用力。修红拄着拐杖可以走路了。大夫说,她刚做过手术,多走动,可以防止肠粘连。于是修红会自己拄着拐杖去病房外走走,每每经过婴儿房的时候,她就会停下脚步,从窗户里久久注视那些刚刚出生的孩子。
修红依然虚弱,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闭目休息。醒来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默默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那个还未谋面的孩子。
每天十点半到十一点,早产儿病房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苏维嘉每天上午都要到七楼去看看小红果。每次回来,苏维嘉总是会告诉修红:小红果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今天比昨天多吃得多了,体重又增加了。修红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却悄悄地在垂泪。如果不是出现意外的话,那孩子现在还应该在妈妈的肚子里顽皮地“大闹天空”。她本来应该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孩子,她一出生本应该是被家人拥抱着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远离亲人,孤独地呆在她的病房里,为自己的生命努力抗争。“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修红悲伤地想。现在她的肚子空了,灵魂也空了,空洞得让她失去了寄托,感到很凄凉。
对不起,小红果,我不是称职的妈妈。
修红的沉默让苏维嘉不安。他宁愿修红象原来那样各色,任性,不高兴的时候就摆脸子给他看,朝他大喊大叫。也不愿意她象现在安静得如一潭冰冻着的池水。苏维嘉知道她这几天生的事情把她吓坏了,知道她在担心孩子。他极力想宽慰她,温暖她,让她对孩子的事放心。但是她却用一层厚厚的坚冰将她自己封存起来。
修红这几天乖巧得让人心疼,即使有任何不舒服也不言语。好象是怕给人增添了麻烦。安和看着修红,非常担心。这孩子心思细密而敏感,又有些孤僻,不愿意麻烦别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又在责备她自己。安和想劝解修红几句。修红却只是笑笑。似乎不愿意让婆婆为她担心。
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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