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停在夏侯惇的跟前,接着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哥,你又怎么了?”
夏侯惇抬起头,眼前的这个人恍惚着:“你是谁?”
“我是江波呀,”江波蹲下,扳正夏侯惇的身子,慢慢给他穿好了大衣,“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掉底子……唉,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连小菠菜那样的都滚蛋了,你还赖在这里找什么不自在?你不是不知道,肖卫东和魏大浪……”“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夏侯惇忽地站了起来,“别以为老子就那么软和!我在等待时机,一旦时机到了,我‘攒’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哥,别傻了,”江波将夏侯惇的大衣领子支上去挡住他的脸,哄孩子似的说,“你看看这个状况,你能有机会吗?你想打兔子,兔子后面跟着的全是大灰狼,这是机会吗?这是危机。”
夏侯惇的两条腿露在外面,冻得直哆嗦,上下牙也在剧烈碰撞:“机会……我要机会……”
江波将自己手里的烟给夏侯惇插到嘴唇上,苦笑道:“跟别人也许有机会,跟这帮人没有。听我的吧,哥。”
夏侯惇抽了两口烟,突然揪住了江波:“你是不是当叛徒了?”
江波一笑:“你‘彪’了吧?这年头谁给活路谁就是好人,我就跟着谁干,什么叫做叛徒?”
夏侯惇恨恨地扫了江波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摔了烟头,抽身就走。
江波瞅着夏侯惇的背影,从鼻孔里哼出俩字:“迷汉。”
瞅瞅自己原来呆过的办公室,江波有心厚着脸皮进去要自己的画画工具,一想,干脆去追夏侯惇:“哥,我的大衣!”
夏侯惇没有走远,瑟缩着站在一家小卖部的墙角,胡子上全是眼泪和鼻涕冻成的霜。
江波追过来,伸手:“哥,我要回去上班,大衣给我。”
夏侯惇抬手一按江波的肩膀:“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了衣服回来给你……”转身,一戳一戳地过了马路。
江波站在那儿等了不多一会儿,雪幕里冲过一个人来,这个人手提一杆泛出锈色的朴刀,嗖的滑过眼前。
当江波现这个人是夏侯惇,想要拦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夏侯惇倒拖着朴刀,硬硬地站在了魏大浪的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