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勇盯着元庆,不说话。
元庆以为大勇没听见他的话,又问了一句:“我住哪儿?”
旁边一个浑身刺满花花草草,脸上有一条大疤的精壮汉子大吼一声:“住监狱!”
元庆看他一眼,把头低下了:“我是问,我的铺盖放在哪儿?”
精壮汉子不回答,看看大勇,见大勇默默地盯着元庆看,又是一声吼:“去南边那个马桶边儿!”
元庆磨磨蹭蹭地往南边的马桶那边走,他不敢确定大勇是否认出了他,心中突然就是一揪,我真傻!刚才在路上我就应该对刘所说,我跟大勇有仇,我不应该来这间号子……刚才我是怎么了?跟所长装硬汉,还是懵了?大概是懵了……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成了大勇案板上的肉,大勇就要“加工”我了。有心急转身扑到门口喊刘所,元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那样,太掉价了,我是个男人。
门口那边一阵嘈杂,接着响起全福的一声惨叫:“你们凭什么打人?!哎哟,哎哟……”
元庆没有回头,倒不是不敢,是因为全福挨揍那是理所当然,他太“迷汉”了,估计是拿架子拿的。
全福没有声音了,好像是被人把脑袋摁进门口的那个马桶里了,元庆不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