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进来,往大铺上一丢,转身出门。
元庆把刚子支回去,过来用脚踢了踢那堆学习材料,招呼三叔给大家分发,一捏小个子的肩膀,走了出去。
小个子跟出来,一脸媚态地望着元庆:“组长,有话您尽管吩咐,我听你的话。”
元庆提一把裤腿,蹲下,递给小个子一根烟:“你们来了几天?”
“上午刚来的……”小个子好像几天没有抽烟了,心急火燎地用元庆的烟对上火,猛嘬几口,呛得连连咳嗽。
“你们都是一个看守所过来的?”
“嗯,嗯嗯……”小个子好歹止住了咳嗽,“我们来了三十几个人,那些会农活的都分到别的队了。我叫欧小强,十八了,大家都叫我‘呕了’,外号呢,我东北的,实在人……我判冤枉了,本来盗窃,判了我个强奸,七年半,那女的是个寡妇……法院说我生活腐化,资产阶级作风,其实哪有的事儿?”
“没问你那么多,”元庆笑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还生活腐化,你国家干部?”
“什么国家干部啊,”欧小强哭丧着脸说,“我送水的,矿泉水,纯净水啥的,我骑摩托车……”
“趁送水的机会闯进寡妇家把人给×了吧?”
“法院是这么判的,其实哪有的事儿?我东北的,实在人,”欧小强三两口抽完这根烟,又伸手,“再来根啊哥,”接过元庆手里抽了半截的烟,欧小强接着说,“那天我送水,那户人家的门开着,里面没人,我等了一会儿,要走,一个老娘们儿从里面出来了,原来她在家……其实那会儿我偷了她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包儿。我要走,她不让,打起来了。她一个老娘们儿,扛不住我这一身力气,就躺下了,我一看她的衣裳破了,露出俩大**,雪白雪白的,脑袋当场就大了,我就……就那啥了。起初她哭,我没管,就是一个忙活,后来她就呕了……”
“哈哈,呕了这个外号原来是这么来的啊,”元庆大笑,“哭了,呕了,最后她是不是还拉了?”
“没拉,没拉……我完事儿就跑,摩托车发动不起来了,我跑了,车留下了。这还有跑?一查我就进来了。”
“你是个纯粹的强奸犯。”
“也算是吧。我东北的,实在人……妈的那个老娘们儿五十多了,她说啥就是啥呗,我还说我奖励她呢。”
“不说这个了,”元庆摇了摇手,“那个一开始跟我们玩暴动的小子是哪里的?”
“你说蛤蟆眼是吧?”欧小强撇了一下嘴,“那整个一缺心眼儿……他叫周福顺,甘肃的,在淄博打工,蹲街扛大包的,有一次给人干活儿人家不给钱,他把人给打了,挺惨,那个挨打的老头儿有心脏病,差点儿挂了,他判了十年,不服呢,要申诉……起先政府觉得他老实又加上他体格大,就让他当组长,谁知道他脑子缺,中午饭还没吃他就让大家出去练操,还踢正步,政府说他两句,瘪犊子还犟嘴……”
“我知道了,”元庆站了起来,“晚上你帮我看着他,让他踢正步。”
“好嘞!我东北的……”欧小强接到秘密任务的地下党一样,一脸神秘的憧憬,“哥指向哪我就打向哪,决不含糊。”
晚饭来了,很不错,猪肉炖粉条,还有一碗大米稀饭,馒头也够分量,吃得大伙儿饱嗝连连,捂紧肚子直埋怨党的劳改政策好。
蛤蟆眼似乎觉察到饭后组里会有消遣活动,活动对象有可能是自己,两眼不住地踅摸元庆,目光中能看出一丝惴惴。
门外响起一阵“喀拉喀拉”的铁器碰撞声,门开了,赵队指挥着几个人往里抬一些农具。
元庆招呼大家过去帮忙的时候发现,屋子的最西头有一个门,这些工具被堆放到了这个门的里面。
堆放完三大车农具,赵队对元庆说:“这些工具有很多已经好长时间没用过了,学习完让大家维护一下再休息。”
没等元庆说什么,三叔凑过来打了一个立正:“擎
第十三章 劳改农场里的博弈2-->>(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