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精美的雕塑,弓如满月,手臂却纹丝不动。
周围的士兵都张大了眼晴,崇拜的望着他们的主帅,便是连倚靠在崖壁的妙州,那千年不变的冷硬的脸,也是微微一动。
涨满的弓,骤松,银色的利箭,带着催金裂石之势,撕裂空气,尖啸着破空而出。
对面守在剑门关隘口的士兵倒下了。
卫子君的后背,渗出了鲜血。
“殿下――”身后的士兵望着那片鲜血出了惊呼。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他们的力量,无法达至这种射程。
“四公子――我来射――”一直沉冷的妙州,终于忍不住了。
“你比我射得准吗?”指尖轻夹羽箭,再度扬弓,雪亮的利箭,挟着风雷之音,穿越峡谷,直直穿入对面士兵的胸膛。
一箭,又一箭,精准而狠厉的箭,将那险恶的雄关打开。
直到那幼嫩的肌肤抵不住粗糙弓弦的摩擦,指肚渗出了鲜血。
直到,大昱的精兵几乎没有伤亡的冲过了剑门关。
大昱军前有方固,后有严敬光,两股大军前后合力围歼,不出两个时辰便攻占了剑门关。
此险关被破,大昱军便一路势如破竹,挺进汉源坡,占领普安,进占涪城,沿途吐蕃守军皆未战即溃,不战而降,大昱军顺利西进。攻破剑门四日后,大昱军直通蜀郡城下。
当大昱军先锋赶到的时候,正值吐蕃军大肆攻城,大昱军乘胜一鼓作气,击溃了攻城的吐蕃军。吐蕃军死伤无数,四散败逃而去。
战后的蜀郡城下,血流成河,渐斜的阳光,洒在溃败的铁甲兵器之上,闪着颓废的幽光。贺鲁久久地矗立在城墙,一直遥望,望着远方。
直到,当那如乌云翻滚的昱军席卷而来时,当那抹身影出现在贺鲁的视野时,贺鲁由城墙跳了下去。
一直向着那个身影奔跑,向着夕阳下那个异常耀目的身影,那个便是混在人群中也会光的身影。
他跃上了她的马背,由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将头埋入她的颈项,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的气息。斜阳将温暖的红色光影投到他们的身上,天边,云舒云卷,彩霞漫天,一排大雁由空中掠过,渐飞渐远,直直飞入夕阳橙红的光晕之中……
“贺鲁,快放开,几万大军看着呢。”卫子君尴尬着去掰贺鲁的手。
“看着?你身为突厥一男宠的时候怎么不怕羞?你当着众臣的面抱我的时候怎么不怕羞?嗯?你这妖精!”贺鲁将脸向前伸,该得自己的鼻尖可以拨弄到她的耳朵。
周围的士兵见到这情景,都涨红着脸垂下头,又忍不住从头盔下挑起眉眼偷看。通过这些日子的共同经历生死,一起风餐露宿,这些士兵对卫子君已经是又敬又爱。她勇敢坚毅的性格、儒雅智慧的风姿、无坚不摧的气势,都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在他们心中占有了无可替代的位置。所以,自己敬爱的人,便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他们也不会取笑,只会垂低着头,来回避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贺鲁,你想死吗?”眼见周围士兵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卫子君用手肘愤怒的向后一顶。
“唔――”贺鲁吃痛一叫,险些栽下马去。
卫子君一惊,“贺鲁,你受伤了吗?”
“小伤,两军交战时伤了一点,都已经好了。你没有事吧?”贺鲁出神的望着她的背影,细细查看她的周身,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纤背,轻轻抚摩。
一旁的妙州,浓眉一皱,抿起坚毅的嘴角,冷冷转过脸去,不再看那两个人。
大手轻轻的抚,好似这样抚一抚便很知足。突然,手上一顿,他现了她后背的肩胛处有一丝血迹,他伸出手指轻轻捻揉了一下,那血迹便殷染开来。
“嗯……”卫子君痛得呻吟了一声,“贺鲁――你做什么?
“你受伤了――”贺鲁心痛他大叫一声。
随即两手环过她的腰,夺过缰绳,一夹马腹,向着城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