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梁太后所带兵马约万余,有部分信任的臣子武将跟随,幼主李乾顺当然在身边,此时他们随军驻扎在城外五里,梁太后只带了两千兵马入城护侍。”
    “李乾顺也在城外大营?”
    “是。”
    赵孝骞笑了,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不杀梁太后,老天都说不过去。
    “萧光敬……”
    “在。”
    赵孝骞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且轻柔,然而字字充满了杀意:“今晚,咱们把事办了!”
    萧光敬身躯一震,神情有些抗拒,然而,势已大成,像历史的车轮,根本无法阻止。
    他总算明白眼前这位亲王世子,为何年纪轻轻便闯得偌大的名声。
    他的名声,不在于发明了厉害的火器,不在于他出身的地位尊贵,而是关键时刻敢于决断,并且……无法无天!
    梁太后是个疯女人,眼前这货何尝不疯?
    都是疯批,你俩应该惺惺相惜啊,为何自相残杀?
    …………
    入夜,满城寂静。
    夏州本是属于西夏的城池,章楶占据夏州后,怕城中潜藏奸细作乱,于是下令全城宵禁,违者斩首。
    严厉的律法令全城百姓惶然,所以一到夜晚,夏州安静得像一座鬼城,连狗都不敢叫唤。
    梁太后半躺在馆驿的屋子里,明日一早要与宋国和谈,她便在城里住下,连日的行军令她有些疲惫,身边侍候的宫女正在给她推拿。
    享受宫女轻柔的手法,梁太后阖目沉思。
    她在思索明日的和谈,如何先声夺人,给西夏尽量挽回损失,如何与宋辽两国同时周旋,现在看辽国的态度,似乎对她颇为不满,和谈开始后,辽使不一定会帮她,她只能靠自己。
    越想思绪越乱,梁太后烦躁地皱起了眉。
    如果不发动这场战争该多好,哪有这许多的麻烦事,国内矛盾再尖锐,难道比宋军的火器还难对付?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因为她严重误判了宋军的实力。
    但愿和谈之后,能够继续坐稳位置,卧薪尝胆,以图来日,时机成熟后,必报国都被破之仇。
    正有些昏沉,梁太后打算睡去时,突然听到馆驿外远远传来惨叫声。
    梁太后赫然睁眼,坐直了身子,凤目含煞望向房门。
    外面的惨叫声仍未停止,甚至还听到了整齐的枪声,正是宋军那种新式的火器。
    紧接着,房门被重重推开。
    一名宦官惊惶失措地闯进来,凄厉地喊道:“太后,不好了!是宋军!”
    “宋军突然对咱们动手了!”
    梁太后大惊,腾地站起身,厉喝道:“章楶,赵孝骞?他们……怎么敢!”
    “速遣人去城外大营调兵!还有,辽使呢?辽使何在?快请辽使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