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久不见的母女两竟然无话可说。
女皇陛下又转身背对玉娘子,“天山苦寒,你过得可还习惯?”
“草民过得极好。”
女皇陛下轻笑一声,移步欲走出凉亭,侍婢和贝嬷嬷远远见到匆匆赶来为女皇陛下遮雨,服侍她离开。
玉娘子这时才起身,望着女皇陛下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也没有任何波澜。若是不曾了解过她的心的人,是不是都认为她是一个无情的人?
傍晚时分,玉娘子简单用了晚膳后准备再回灵堂,却再次经过这处凉亭,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这时雨已经停了,但地面还是湿的,昏黄的夕阳余光安静地洒在是湿地上破败的落叶上,仿佛泛着淡淡忧伤的星光。
玉娘子抬眸,坐在凉亭里的青语站了起来,他朝玉娘子微微笑,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那声音仿佛来自天边,来自故乡的呼唤,呼唤她回家。
“慧蝉大师!”
玉娘子缓缓走去,“记得小师傅吹得一手好萧,此时此地,不知是否能为我吹奏一曲?”
“当然可以!”
青竹认真的点头,他虽单纯却不笨,早已察觉玉娘子心中的惆怅,他认真作答,肯定作答,以真诚的关心希望她稍微舒心一些。
青竹取出萧,立即开始吹奏。他知道自己不能吹奏欢快的曲子,亦不好吹奏悲伤的曲子,此时此刻唯有安静纯净的曲子方能抚慰玉娘子的心灵。
曲通人心,玉娘子感受到了青竹的心意,仰头张望余辉,露出宽心微笑。渐渐她低下头,回眸时,仿佛看见了蓝兰。
他与他多么像啊,虽然不比蓝兰擅长,吹箫时却又蓝兰的神韵,他的一颦一笑虽然不比蓝兰优雅从容,却似另一个蓝兰,或许是年少的蓝兰。
被波动的心忽然平静下来,又忽然泛起涟漪。玉娘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青竹,多年前相遇的记忆被重新拾起,她勾起嘴角,心想自己那时果真是很坏心眼。但此时她不后悔当初所为,反而更想继续下去,让他彻底为她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