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留不住她那么就当作是他把当年残余的半条命从此以后为她死尽了罢。
餐厅里当占南弦的手机响过三遍时他的人仍没有回来。
连续响起的三遍铃声似三道夺命金牌不知道对方是否真有什么急事薄一心只好拿起桌上他的电话一看来电的人是高访她接通“高访?南弦走开了。”
高访似有些困惑不解还有些急切“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稍等一下我叫人去找他。”
“好麻烦你让他尽快打给我。”
薄一心扬手召人。
然而一众侍者在会所里谁也没有找到占南弦。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温暖的家门口外敲了几十次门都听不见里面有一丝回响心口一点点地往下沉他的脸色开始微变有些惊有些紧张还有些惶惧。
又等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立刻下楼。
看到她的车子静静地泊在车位里一颗心即时沉了一半。
他以几乎极限的时狂飚回会所却在门口见到服务生说薄一心交代转告他她已经先回去了。
那抹被勉力压制的恐慌逐渐扩张成沉甸甸的惶乱心口某种高高提起了的紧窒感揪成尖锐一线越来越觉得仿佛黑暗中有张巨大的网当头而来他有种极不祥的预感。
飞驰至洛岩道嘶厉的刹车声还未完全停止人已跳出地面他在冲上台阶前沉喝出声“一心!”
门开处一只手把他的手机递来“高访找你――”电话被劈手夺去他惊乱的神色吓了薄一心一跳“你怎么了?什么事急成这样?”
他恍如未闻只对着电话道“高访?!”
“那边说温暖提前去了机场问还要不要跟到底怎么回事?”
占南弦脸色大变“什么时候?”
“四十分钟前她原定飞英国的航班本来应该是半夜十二点但他们现她提前离开和朱临路一起去了机场朱临路订的是九点五十分去拉斯维加斯飞机还有半小时就要起飞。”
高访顿了顿“南弦她拿的是英国护照随时可以离境所以――”
占南弦握着电话的白玉色手背浮现出淡青血管力度之大似要将整部手机捏碎预感如噩梦成真那个曾一度抛下他的女子再次选择了离他而去拉斯维加斯那天朱临路特意邀请他去拉斯维加斯观礼。
她竟然真的跟别的男人去拉斯维加斯。
在他等了她十年之后。
薄一心看着百千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如潮水般从他脸上一点点地缓慢退去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似将她搂住又似借她的肩给自己一点微弱支撑的气力。
他的神色在苍凉中有种奇异的平静“我今晚住在这里。”
十年他终于跑到连自己都觉得萧索疲累不想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