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几乎狂恨到了锥心刺骨万念俱灰求死不能只有尝过那种滋味你才会领悟我曾经爱你多深……只有当你恨我当你的心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你才会了解这些年来我等你等得多苦曾多痛和多绝望……”一滴冰凉透明的水珠从他一动不动的长睫滴落在她的掌心。
“就算是千针齐刺也比不上你离开后我心头万分之一的惨伤……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回来这一生我无法复原。”
她作声不得胸腹中涌起的痛楚堵得心口几乎不能呼吸只想牵他的手去就自己的脸无能为力地想籍此让他心安想告诉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伤他这样深想拥抱他抚慰他想和他倾谈很多很多说话。
他反握她的手站了起身手掌既眷恋不舍又决然绝然地轻轻从她的指缝间滑走只有语声依旧轻柔“恨我吧只有这样我才知道这一次你爱我有多深。”
“南弦……”她惊惶地看着他悄然后退的身影急声叫了起来“别走!南弦……我知道我错了这次一定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我再也不会离开我誓!再也不会求你信我一次不要走……南弦……南弦……”
西下的斜月隐入黑云寂夜中诡异地“砰”声一响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尖锐得惊魂令人从床上扎起。
黑沉沉中温暖左右望望不知自己在何世何方直至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扯痛才恍然明白是她别着针带的右手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静悄中忽然听见缓慢的轻微的嗑吱声象是有人从外面合上还是拧开了门锁。
她马上紧张地瞪向门后离奇的梦境仍然清晰地盘踞脑海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电光火石间已脱口轻唤“是南弦吗?”
门外一片死寂。
她倾耳细听黑暗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定定看着门板静等良久直等到精神疲乏终于确定那细微声响不是梦中残余就是错觉重新躺下缩回被子里困意涌上潜入睡界时她嘴中无意识地轻轻喃道“南弦……”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穿窗而入与回廊的风息连成气流将门扇轻轻扯开一线廊道里的灯光沿着门缝切入在房中投下细长的白光过了会似乎微风又过那一掌宽的白光慢慢收缩为三指宽然后两指接着细成一线。
最后伴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合上门的咯嚓声全然消失。
病床上温暖在呓语中不安稳地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