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话来人已站了起身背靠桌沿双手环胸以往沉静的眸色难得一见地淡薄神态之间竟有三分象占南弦“在这里就算小岱做错了什么也还轮不到你来出言教训吧?”
她不插手犹自可这一揽事上身把原本便指桑骂槐的杜心同气得几乎炸了肺尖指霍然指向她“别以为你现在坐了这个位置就了不起!谁不知道是――”
“我当然了不起。”温暖微微一笑她惯常低调没兴趣与人为友或为敌但那并不代表别人可随意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撒野“有本事你把我扳倒自己来坐坐看?我随时恭候。”
一句说话堵得杜心同哑口无言将下唇咬得紫她霍然离去。
温暖向丁小岱摆手示意一脸崇拜的她别扑过来转身敲门进入占南弦的办公室。
占南弦站在幕墙前一只手撑在玻幕上目光穿过厚厚的萤蓝色玻璃不知落在天际何方在整整一面墙外辽阔天色的衬映下幽暗的修长背影显得傲然孤标仿佛遗世独立。
听到门响他没有回只说道“过来。”
她走到他身边他侧过脸来看她没再作声只是随意地抬手捏了捏她的上臂惹得她“哟”声呼痛他的神色由此而显见一丝不悦杜心同下手果然重只怕那细嫩肌肤上已经留有指印。
“占总找我有事?”她几不可察地微微退后。
“你和丁小岱很投缘?”
她笑笑“六十六楼就只有她和我来往多了自然熟悉一点。”
“她是我跟碧卡要的。”
她讶然看向他要知道许多高级主管的任命他都不过问通常是综合民选、上司推荐和人事考核三方面意见即已决定却竟然钦点一位小妹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很惊讶?”他问。
她点点头。
“有一次我去找碧卡碰巧见到她气鼓鼓地来回摇晃碧卡的手臂不知道在哀求什么那种调皮耍赖的神情……”唇边不自禁露出一抹莞尔转头看她“很象当年的你。”
她脸上自如的表情丝毫无变只那一眨不眨的半垂眼睫定了约十秒然后她笑了笑“我也是吗?”
“什么?”
“我也是你点上来的?”
“你不是。坦白说看到碧卡推荐你我很意外。”不过他一向不过问下属的职权行使。
该刹那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她在浅宇工作已经两年如果他真的因为温柔或别的什么原因而想调她到六十六楼应不需等到两年之后。
“那是不是如果迟经理没推荐我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半开玩笑地问。
活动范围和接触阶层不同是低高阶员工的最大区别即使在同一幢大楼里工作许多人也可能老死不遇这两年来她只在年底的尾牙大会上远远见过在主席台昙花一现的他。
他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浅宇。”
“哦?”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忙人竟还知道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心告诉我的你进浅宇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答案仿佛出人意表又仿佛原可预见是不是从她回来伊始薄一心就已经留意她的行踪?她没有问这个话题她根本不想谈下去只笑着道“哎忘了我还有份文件要给高访。”
对她借口欲遁的说话充耳不闻他望向天空的眸子里隐着一丝幽深莫测“你呢?你为什么会想到考浅宇?”
“履历是临路帮我投的迟经理约我面试时我也很意外。”
“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他淡声问仿佛想确定什么。
温暖顿了一顿才答道“毕业时他帮我打点所有事情。”对她来说一份工作而已去什么公司都无所谓所以一切随朱临路安排只是没想到最后来了这里。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神色有点冷漠疏离。
“我先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占南弦才回转身来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抿成一线眸如寒波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