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到时候人马聚集不齐,不但打不下一个城池,还有可能被官军全都吃掉,那一切就全完了。我的意思还是再等等,等定下日子各路英雄都汇集齐了再举起大旗,到那时别说什么蔡阳,连宛城咱都给他打下来!”朱祐刘稷一听,都说:“好,那就再等等。”
夫人杨氏已经包好了衣物,还有一些钱。于是刘縯便背了包袱,和朱祐刘稷出门。走出街门外,刘稷自回家中,刘縯朱祐向西径奔梁惠聚而去。
第二天上午,来舂陵捉人的蔡阳县衙的五十个官兵果然扑了空,刘秀刘縯哥俩一个也没在家。带兵的张捕头一看家里就剩下妇女小孩,只好领着人回去向县宰县尉报说没捉到人。曹县尉说没捉到再去,今天没捉到明天,明天捉不到后天,连着去上个把月,看把他们捉到捉不到!张捕头说,那样弟兄们太辛苦了。我看不如把刘縯的老婆孩子还有他们的小妹妹捉来县上当人质,看他哥俩不乖乖地来投案。曹县尉一听也不知道说啥好,便与张捕头一起望着严县宰,让县宰大人拿主意。严尤其实自昨天下令要捉拿刘縯哥俩之后,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个刘秀毕竟是个身负天命的人,我还不能迫之太急。再说,我的银车子反正没丢,上面也治不了我的罪,这事能淡化下去就淡化下去。可是张捕头说要拘捕刘家的妇女小孩当人质,他不禁有点窝火,就斥责张捕头说:“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想我们堂堂的蔡阳县衙门,抓罪犯竟要靠羁押人家的亲属家人,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张捕头羞臊满面地说:“好好,这事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可是让弟兄们天天来回地跑,也不是办法呀。”严尤说:“那你们这样,把那个刘秀画影图形,去城内街上或交通要处张贴,悬赏捉拿。上面写明,凡是捉住刘秀来献者,赏钱一万,窝藏者同罪。刘秀二十六七岁,长得明眉秀目,一头乌发,尤其那个脑门又大又圆,你们就照这个样子画吧。”张捕头领命,便去安排人画影图形,悬赏捉拿刘秀。
其实严尤图画人像捉拿刘秀,也是有他的考虑。他想:不捉拿刘秀是不行的,不捉拿恐怕在县上说不过去,并且抢劫官银的案子也破不了,那几个强贼也无从去捉。但是我捉刘秀太急,恐怕又会得罪上天。但是悬赏捉拿,那就把这事交给了别人——谁要是贪图那一万小钱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何况,画影图形是历朝历代通缉人犯的惯例,又不是我的首发独创;我这么做完全是历行公事,上天也不能怪罪我。
张捕头奉县宰之命,让人画了十几张刘秀,去城内街上或城外交通路口张贴。具言本月某日,一伙强贼在舂陵以东官道上打劫官银。而舂陵人刘秀悍然助贼,行凶官军,实属大恶,今画影图形以行捉拿。有捉得刘秀来献或知其下落来报者,赏货泉一万,窝藏者必同罪,云云。
其实在榜文贴出之前,全蔡阳城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些押送帑银的兵卒早把这事传开了,全城都知道县上的帑银被劫,尤其舂陵乡一个叫刘秀的年轻人还一锄把严县宰给打下了马,把马也给抢走了。大家听了无不乍舌,都说严县宰那武艺是何等了得?谁能在他的枪下过得去三招?能一锄把严县宰打下马,那该是怎样的神勇啊!等到榜文贴出来,大家又都议论:现在天下思汉,百姓向刘,都巴不得刘家人再重掌天下,谁会为了这一万小钱而昧良心呢?因此大家除了在榜文下赞叹那个年轻人长得好,没一个想去挣这个钱。
可是蔡阳人没想到,这时竟有一个外乡人要出百万赏钱追捉刘秀,差点把蔡阳人的下巴给惊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