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锸,跟在二王后面喊:“走呀,抢离乡聚呀!”于是青壮当先,老少在后,吼喊着向离乡聚杀来。
离乡聚不过二三里,眨眼间就到。聚内护粮的五六十个官军见一大群百姓举着铁锸喊杀而来,吓得魂不附体,哪还顾得什么官粮,一个个拔腿就跑。王匡王凤率众冲进聚中,打开粮仓,将粮食满满装了二十余车,另有刀枪弓箭以及布匹被褥等等也装了好几车。于是众百姓欢天喜地,推着粮车军资向北直奔绿林山。新市县宰一听这消息,吓得两腿都软了,但又不敢坐视不管,拼凑起二百人的队伍入山剿捕。可是刚进山口,不是山头上有乱石砸下,就是林木间有冷箭射出,还没进山就死伤了七八十个。县宰只好狼狈收兵,向州郡秉报。
王匡王凤等抢粮入山,杀败官军,声威大震,附近穷苦百姓闻讯纷纷前来投奔,数日间竟至四五千人。前来投奔的人中,自然也不乏智勇双全、身高力猛之士,像王常、朱鲔、马武、成丹、张卬等等,进山后都成了山寨的重要头领。
山上人多了,需要的粮草物品也就多。于是王匡等干脆率众出山,分头攻打新市、安陆两县,又抢得粮米钱财及马匹牛羊无数,全都运回入山。而临近郡县的百姓闻听,也都群情振奋,纷纷前来入伙。此后一半年间,山上人马竟达到两万多。
镇守荆州的是王莽的荆州牧王勇,闻听后气得七窍生烟,心想我管辖的地界竟出了这么多的乱贼,可不能轻饶他们。于是调集三万大军,亲自率了前来攻山,意欲一举踏平绿林,血洗山寨。王匡王凤等众头领商量,敌军好几万前来,即便攻不进山里,可他们如果在山外围着咱们也不是好办法。咱干脆去山外布下奇兵,出其不意将其杀败,令他们再不敢来绿林山!
于是王匡等探知王莽大军将到,就率两万人埋伏于云杜之西大路两侧密林中。而王勇哪想到绿林山贼竟敢出山来战,刚到云杜之西就中了埋伏,死伤好几千。王勇拣得一条性命,率败军狼狈逃回,从此再不敢来绿林山。
绿林军大获全胜,又缴获粮米军器马匹衣甲无数,于是高奏凯歌,大喜而还。此后绿林军粮米不够了就出山去抢,抢够了再返回山中,然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端地快活。绿林军从此雄据山上,兵马男女也增加到三万多人。
这一天,山上掌管粮草的副将报告大头领王匡说,库中粮米又剩不多,必须赶紧想办法。王匡笑说,这还想什么办法呀,粮米不够了咱就出山去抢!于是召二头领王凤,三头领王常,四头领朱鲔,五头领成丹,六头领马武,七头领张卬,商议出山抢粮。王常说,附近的几个县,新市、云杜、安陆,以前咱都去过了,这回应该去抢远一点的。众头领都说应该这样。于是商定,王凤、朱鲔、成丹率五千军去西南攻竟陵,王常、马武、张卬率五千军向北攻新野,王匡率余部留守山上,保护妻儿老小。王匡特别叮嘱,竟陵新野较远,你们要速战速决,速去速回,不得在路上耽搁。众头领都拱手领命。
次日一早,两军饱食,然后分路出山,杀奔竟陵、新野而来。
(注1)伯围、侯封:这里的“伯”、“侯”应是爵位。周制爵位有五等:公、侯、伯、子、男。围、封,泛指王侯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