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么,进来。”容瑀说。
雅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青衣人。眉目深明,让人看着很舒服,身姿健挺,有一种淡漠沉静的气质。此人正是晋亲王容瑀的贴身侍卫——青衣。
进来的青衣双手端着一个托盘,单膝跪地,施礼道:“王爷,您要的茶点与水果。”
“放下吧。”
“是。”
“呵呵,青衣,十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蔚思夜调笑道。
“青衣见过蔚先生。”放下托盘,青衣再次单膝跪地施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愧是寒光营当年的‘侍一’,规矩学得就是好啊。外甥,说实话,每次看到青衣,舅舅就会觉得自愧不如。想想如今营里的侍一啊,唉……”蔚思夜的叹息,颇耐人寻味。
青衣起身,站里一旁,依旧神情淡漠。容瑀未动声色,然而,他却很清楚蔚思夜的真正心思。
——蔚思夜,再次忍不住地,对青衣动心思了。
说起来,虽然容瑀接管寒光营近三年,但是,实际上,他真正自己在管的时间只有一半,另一半时间,他是交给蔚思夜代管的。这也是为什么青衣在见礼的时候,口称“蔚先生”。青衣是容瑀亲自调|教的不假,就算他与蔚思夜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因为出身寒光营,他还是本能地,跟其他正身处营中的“后辈”一样,称呼代统领蔚思夜为“蔚先生”。
蔚思夜代管寒光营,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容瑀最初接管寒光营的时候,他确实是很认真地,把心思放在了对“侍”字部的调|教上,想要为自己培养人才。然而,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他根本保不住自己辛辛苦苦调|教的人才。虽说,寒光营名义上只属于皇家,但是不仅是容家的直系与旁支,弘国上下,几乎所有有点权势的人都在盯着寒光营这块肥肉。这些人总能找到诸如“求陛下赏赐,让微臣去寒光营挑人”、“事情紧急,急需人才,请王爷以国事为重”等等,各种理由,从寒光营里抢走他辛苦培养的人才。
当一年兢兢业业下来,容瑀发现他只保住了侍一,也就是青衣,还有几个五十号开外的侍字部“成品”时,他便彻底看开了,也明白了,自己的父皇把寒光营丢给他的理由——这根本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力不讨好。
当时,容瑀的心情确实很复杂——
可叹可笑啊,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父皇虽然有些手段,但基本还是个好欺负的人,直到接手寒光营后,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父皇的可怕。
对于寒光营人才的争夺,父皇在表面,虽然是不闻不问,好像并不在意有人觊觎皇家“私产”,事实上,却是在从这来观察朝中贵族与大臣们的意向,甚至根本是故意“借人”给这些人去斗,挑起一发不可收拾的争斗,来坐收渔利。只不过,累死累活做白功的是自己,得到好处的是父皇。
自己看明白父皇的厉害不过几年,相信全天下能够看清父皇手段的人也寥寥无几吧。而且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毕竟,父皇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从小到大都憧憬强者,也以做一个强者为目标。说实话,他小时候曾经暗暗地崇拜过伯父容熙,因为,那时在他看来,伯父比父皇要强大太多。然而,他想错了,事实上,他的父皇很强,甚至在伯父之上。皇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他首次从心里向外地,对自己的父亲产生敬畏。
果然,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才能主宰自己。就如同一直以来的印证,他强大,才能得到
〇二九 内庭,风起(中)-->>(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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