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号令攻城。
那一日夜,雪顶之巅化为火海。
昏红的风暴,千万年的坚冰在战火中燃烧,烟炎张天,热气中混合着人体与物品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攻城机械撞击着城墙,城墙散落,然后,城市坍塌。
破晓的晨光也没有火光明亮,撕心裂肺,舍生忘死,直到忘却了时间。
当喊杀的嘶鸣渐渐细碎,当长空的焰火渐渐止息,容云的战马踏入了几乎已成一片瓦砾的雪巅行宫。
擎王沈傲天一代枭雄,拄剑而立,他的身边一地尸骸,都曾是他的心腹,包括玄冰魔剑燕寒风。
容云在马上俯看沈傲天。
“擎王,又见面了。”
“是啊。陛下,果然够狠。”沈傲天道,“要不要,最后来一场决斗?”
容云没有再说话,下马,将手中长枪戳进血泊,抬手卸掉战甲。
“哈哈,多谢。”
容云缓缓抽出了腰间佩剑,此剑,似乎暴戾魔魅,却又仿佛静如秋水。
进攻,不过三招,容云剑指沈傲天的要害。
对视。
容云手一动,没有说半句话,直接贯穿了沈傲天的心脏。
“咳咳……”沈傲天靠在断壁颓垣之上,声音虚弱,鲜血在身下聚积,“陛下还真是无情,胜利者不都应该说些什么吗?”
沈傲天看着破晓的天空,面容平静道:“我输了,本以为我为了报仇,可以以狠破敌,却不成想……咳咳,陛下更恨,沈傲天心服口服啊……”
他的一生,为报当初霆皇骗取家产,恶毒诬陷的仇,几沉几浮。他恨东霆,恨东霆用他们家的钱财与血肉,继续**。他曾经饥寒交迫,也曾权倾天下,到最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哈哈哈——”
枭雄落幕,狂笑,如哭。
“……陛下,就真的什么也不想说吗?”沈傲天道。
容云收剑还鞘,想了想,对临死的敌人传音入密了一句话:“家父是烈亲王,你错了。”
“……”沈傲天已经弥留,却还是愣了一下。
“咳咳……这还真像陛下会说的话,算了……”
“陛下……的佩剑,是,魔剑血狱吗?”沈傲天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若非容云耳力过人,恐怕无法听到。
“是血狱,更是夕阳听雪。”容云。
“……呵呵,是么……原来如此。”
这是沈傲天的最后一句话。
……
雪巅之战,在霆皇景烈残暴至极的手段之下,疾如迅雷般,开始又结束了。
人们记得,当那位黑衣君王踏平敌人城池后,立马扬手,一条鲜血染就的红色祭帆被挂上城头,随着战场的冽风飘动。
东霆将士,再见君主,在欣喜胜利与生存的同时,看君主的眼神,不由都多了一丝之前所没有的恐惧。
容云道:“严加看管俘虏,已被后用。监禁的雪巅平民,可以释放了,但素来与军队接触密切的预备军,杀。”
“陛下!三思!”帐下诸将军听闻这样的圣旨,再也忍不住,纷纷下马分甲胄跪拜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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