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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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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抱抱……”凤曦舞自然是第一个热情的响应凤清漓。

    小美人投怀送抱,凤清漓自然是很享受,只是不知道为何,自从这三个小家伙能说话后,就没有叫过他一声十六叔,不管怎么教,都是十六十六的叫唤,让凤清漓十分的懊恼,他被父皇哥哥们叫了一辈子的十六十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三个小家伙,可结果还是没有脱离被叫十六的悲剧。

    “来,曦舞,叫十,六,叔。”凤清漓不死心的继续循循善诱。

    “十,六……”小家伙在凤清漓期待的目光下,硬是没有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来。

    “……”

    “九……九……叔抱抱……”正当凤清漓还想再教一遍时,小丫头已经被他耗光了全部的耐心,一见凤清溟走近,伸着两指胖乎乎的手,就要凤清溟抱。

    凤清溟唇角扬起柔和的笑,一伸手,如愿的把小公主抱起来。

    “漂……漂……”凤曦舞一被凤清溟抱起,一双小手就在凤清溟的脸上挥来挥去。嘴里吐着含糊不清的字,小脸不住的往凤清溟脖子上蹭啊蹭啊。

    凤清漓见此,不由的心里冒酸泡泡,这就是生得好看的好处么?

    对于凤小公主的行为,在摇篮之中的凤大少与凤三少,极度的不屑且不齿。顺带同情一下他们可怜又无知的九叔,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老豆腐。

    哎,自家姐妹这怎一个妖孽了得!两兄弟真想托腮故作深沉,当然,他们现在的身体条件,是绝对不允许滴!

    “九弟放下她吧,先用膳,让他们三儿一起去折腾。”楚淡墨看着抱着凤清溟大有一副不想撒手趋势的凤曦舞,伸手去将凤曦舞接过来。

    凤曦舞看着一边是朝思暮想的香香娘亲,一边是日思夜想的美美九叔,犹豫了!

    凤清溟似是看出了小家伙不太乐意,于是对楚淡墨道:“不碍事的六嫂,就让我抱着曦舞吧,他也没有什么分量。”说着把凤曦舞换一个姿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恰好爬在桌子上。

    凤曦舞这下可乐呵了,一双像极了楚淡墨的水眸直溜溜的看着圆木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尤其是眼前这一盘翡翠蒸饺,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伸手就想要去抓。

    凤清溟立刻拦下她的小爪子:“丫头,这道菜你现在还不能吃。”话一落,便看到小丫头不高兴的憋着小嘴。好笑的执起象牙箸,选了一道袖珍鸽子脑,夹起一小块放到自己的碗中,轻轻的沾了沾伸到凤二公主小嘴前。

    凤曦舞砸吧着小嘴,吃了味儿就不想放口,不住的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凤清溟。凤清溟见凤曦舞喜欢吃,但是担心她年纪尚小吃多了对身子不好,于是对楚淡墨投以询问的眼神,接到楚淡墨的点头示意,才继续伺候着凤二公主。

    这边凤曦舞满足了,美了。那边凤大少和凤三少不高兴了,看着姐妹不同的待遇,于是纷纷爬在起来,冲着楚淡墨招手:“娘……娘娘……”

    当然楚淡墨的凤大少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娘亲是不可能同时顾上他们两人,于是很机灵的选择唤凤清澜:“爹爹……爹爹……”

    楚淡墨和凤清澜摇头相视一笑,一人抱起一个,给他们同等的公平待遇。

    凤清潾与凤清渊沐浴醒酒后踏进饭厅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一瞬间心头一暖,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温馨,瞬间把所有不开心的事儿皆数抛到脑后。

    “六哥,六嫂,九哥。”象征性的打了一个招呼,二人便纷纷落座。

    凤清澜见她二人也来,于是一边喂着怀里的大儿子,一边温和的笑道:“你六嫂说,再过不久便是中秋佳节,每年宫中过着也没意思,不如今儿借小十四的地儿,我们兄弟几人也就权当是提前过中秋吧!”说完,侧头对着站在楚淡墨身后的绯惜、红袖和桃雪道:“你们三也坐吧,今儿家宴,就不要立规矩了,过不久绯惜也是我们凤家的人,墨儿又一直将你们视如手足。”

    三人迟疑的对视了一眼,对凤清澜福身道:“是。”

    绯惜自然坐在凤清潾的旁边,而桃雪则是坐在了凤清漓的身边,红袖坐在桃雪之后。

    “这些都是六嫂亲自做的啊?”凤清潾空着肚子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酒一醒就饥肠辘辘,于是伸手便夹起一片肉,才放到嘴里,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口齿不清的说着,“恩……好……好吃……”将肉片咽入口中后,还不忘赞叹道:“六嫂,您的手艺太好了,和九嫂一个味儿!”

    凤清潾的话一落,饭桌上一静,凤清溟喂着凤曦舞的手一顿。

    绯惜见场面压抑起来,伸出小手,在底下狠狠的掐着凤清潾的大腿,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凤清潾也自知失言,忍受着绯惜的虐待,眼泪都开痛出来了,绯惜才收手。

    “六嫂不是说今儿是中秋宴么?无酒怎么尽兴?”凤清溟面无异色的浅浅而笑,转头对着站立在他身后随时等候吩咐的丫鬟道,“你找一个脚上功夫快的,让他去晋王府,将爷那两坛醉梨花酒取来。”

    “还喝啊?”凤清潾不由的暗暗叫苦,他之前已经喝了很多,他再喝,指不定三天都爬不起来。这会儿一听到酒,就头痛。

    “放心吧,九哥的醉梨花酒是不醉人的。”凤清渊头也还有些昏沉,但是不至于忘记了醉梨花酒是什么东西。

    “额,是醉梨花酒啊?”凤清潾似乎这时候才听明白。

    “你今儿是怎么了?好似魂不守舍的?”绯惜终于发现了凤清潾的不对劲,不由的出生问道。

    “没事,没事,我能有啥事儿?”凤清潾立刻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一边的凤清漓见状,不忘添油加醋:“绯惜姐姐,我告诉你十四哥他是因为……唔……咳咳咳——”

    凤清漓告状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清潾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只水晶龙虾就塞进凤清漓的嘴里,堵住他的嘴,却没曾想,一时失了分寸用力过猛,虾子塞进了凤清漓的喉管,噎得他气一差,就咳嗽起来,偏偏那该死的虾还咔在他的喉咙。

    “十六爷,您没事吧?”坐在凤清漓一边的桃雪立刻伸手在凤清漓的后颈捏了捏,手法巧妙,一下子就把凤清漓噎在喉头的虾子弄了出来。

    “咳咳咳……十四哥……你谋杀亲弟……”凤清漓一得了自由,立刻控诉道。

    凤清潾也知道自己一时失手,做的过了些,于是没有答话,讪讪的看着被呛得一脸通红的凤清漓。

    “可有伤着喉头?”楚淡墨立刻关心的问道。

    凤清漓顺了顺气,虽然喉头仍然隐隐有点刺痛,但是却没有大碍,于是楚淡墨摇头:“六嫂放心……我没事儿。”

    医术到了楚淡墨那个境地,自然能够从一个的声音之中判断出他是否喉头有伤,听了凤清漓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确实没有不妥之处,遂放下心来。

    “快吃吧,一会儿饭菜凉了,就辜负六嫂一番心意了。”凤清溟看见凤清漓没有事,也就岔开话题,说着,先一步提箸开动了起来。

    “六哥,七哥那边粮草不济,要求拨粮。”凤清渊夹了一些清淡的菜,一边细嚼慢咽的吃着,一边似闲话家常般对凤清澜道。

    “这事儿你看着般。”凤清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边要顾着自己,一边要顾着怀中的爱子。

    “诸葛旭和聂将军决定下月初班师回朝。”凤清溟淡淡的说着,同样享受着佳肴的同时,照顾着怀里的小丫头。

    “礼部不是归你管么?”凤清澜抬头睇了凤清溟一眼。

    “我昨儿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席泽一带,贪官横行,官匪勾结,百姓苦不堪言。”凤清潾也开口说道。

    凤清澜这一次停了停,而后目光落在狼吞虎咽的凤清漓身上,笑了笑:“小十六也该出去历练历练,这事儿就交给你,我让柳林陪着你去。”

    “啊?”凤清漓突然被自家哥哥点名,嘴里咬着一片鸭肉,抬头茫然的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凤清潾心里不平衡了:“那六哥你做什么?”

    凤清澜唇边掀起一抹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浅笑,看向凤清潾:“十四弟是在责怪哥哥没有让你有事儿做么?”

    凤清潾看着盛满笑意的凤清澜,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立刻摇头,然后埋首吃东西。开玩笑,他才不想放着悠闲日子不过,去拼死拼活。

    “唔,十四弟确实闲了。”凤清澜却是沉思了起来,在凤清潾惊恐的眼神之中,笑得一脸温柔的对着凤清溟道,“我听说内务府出现了贪污案,九弟一人关三部也着实累了些,这样吧,就把户部交给十四弟去做打理吧。”

    “不……”

    “十四哥,这鸭子味道真好。”凤清潾正要抗议,凤清漓一伸手,一片鸭肉堵住了凤清潾的嘴。

    凤清潾那叫一个急啊,你说吐出来吧,这是对楚淡墨的不敬,这些可都是出自他们六嫂的手,可是等他吞下去后,耳边已经响起了凤清溟的笑声:“好,十四弟这混名儿可是出了名的,朝中大臣那个不让上三分,这事儿交给你再好不过。”

    “十四弟,户部那可是一个肥差,多少人挤破头想往里钻呢。”就连凤清渊也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

    肥差?肥屁!

    凤清潾真想爆粗口了!那就是一个得罪说有人的烫手山芋!就算是没有贪污案,他能去私吞自家的钱么?不能私吞,那就是去下苦力!

    呜呜呜……他真可怜,竟然被哥哥弟弟合起来欺负!

    “既然十四弟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凤清澜一锤定音道。

    他能有异议么?三哥哥都已经决定了,他的反抗有用么?

    可怜的凤清潾就这样被丢进了户部那一个火炉之中。

    这一顿中秋宴,可算是他们吃得最舒服的一顿饭,期间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淡淡谈谈的温情。

    饭用到了一半,凤清溟的醉梨花酒才送来,于是几兄弟一致决定,用了晚膳后,对月品酒!

    细绒绒的月光十分明亮,从遥远的苍穹天际洒下来,沐浴在每一寸土地上。清风拂过,掀起一阵醉人的桂花清香,扩散到了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凤清澜带着几位弟弟在亭台楼阁之中饮酒,下棋,畅谈。

    中途,有下人在凤清溟耳边耳语了几句,而后与凤清澜对弈的凤清溟让凤清渊代替自己,他借故离开片刻。

    凤清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走进了小院之内,而让人传话给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楚淡墨。因着高台上冷风较寒,三个孩子太娇贵,承受不住,故而楚淡墨留在小院内陪着三个小家伙。

    “六嫂唤我来,有何事要吩咐。”凤清溟在距离楚淡墨三步之遥,应该保持的距离停下,目光看着在楚淡墨手中翻腾的三个小家伙,轻声的问道。

    “我有一事儿想托阿九去办。”楚淡墨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回答。

    “六嫂只管吩咐,阿九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凤清溟笑着道。

    “去一趟神医谷。”

    凤清溟身子一僵,垂下眼帘掩饰住他眼中风云变幻的万千情绪:“这事儿恕弟弟无能为力。”

    “我想让你去神医谷取一味天下间未有神医谷才有的药。”楚淡墨似是没有听到凤清溟的拒绝,“这一味药,也许关系到我和你六哥的生死。”

    凤清溟猛然一惊,抬头看向楚淡墨,看着她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直到确定楚淡墨没有与他玩笑之意,才僵硬的问道:“是什么?”

    “玉梨草。”楚淡墨唇角微微扬起,“你最多只有十五日的时间,十五日内若是没有将它送到我手中,许多事情就会很棘手。”

    “十五日内,阿九一定送到。”凤清溟斩钉截铁的保证。而后对楚淡墨点了点有,转身而去。

    “阿九,不要轻易的放弃绿抚,如果连你也放弃了她,她还有什么力量去抗争。”楚淡墨看着凤清溟即将踏出院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了口。

    凤清溟的脚步顿了顿,在清冷的月辉下站了片刻,而后提步迅速消失在月色之中。

    那一夜,凤清澜和弟弟们彻夜饮酒高歌,直到多年以后,兄弟几人回忆起那一幕幕,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第二日,楚淡墨却突然接到盛泽帝的传召,以想念三个小家伙为由,让楚淡墨带着三个小家伙去乾元别宫看望他。

    楚淡墨没有拒绝,三个小家伙半岁后,出来周岁宴上,见过盛泽帝外,就再也没有见过盛泽帝,盛泽帝的儿子个个丧的早,除了早些年凤清泽与凤清淮膝下留了两个孩子意外,这三个小家伙便是他仅有的亲孙儿,加上是凤清澜所出,自然是偏宠着,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三个小家伙留在他的身边,好让他含饴弄孙。

    “墨儿,你就放心的走了?”凤清澜看着忙着吩咐丫鬟细软收拾行礼的楚淡墨,也不避讳满屋忙着的丫鬟下人,从身后就将爱妻抱个满怀。下颚搁在她柔软的香肩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

    楚淡墨自从产子后,身子便得更加的敏感,被凤清澜这样一碰,身子一颤,差点就软了下来,伸出双手微微推开凤清澜。

    然而凤清澜是松了写力道,却不是放开她,而是把她揽过来,面对着自己,依然圈着她柔软到不盈一握的腰肢,漆黑的凤目弥漫这浓浓的情【和谐】欲,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那好似要将她融化掉得炙热目光,让楚淡墨脸色升起一丝羞赧的红晕,见争不过他,楚淡墨索性将小脸靠近凤清澜宽阔温暖的胸口,一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你必然也察觉了诸葛瑜儿的秘密,这事儿牵扯着十二弟,我会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为了让她不要伤得十二弟太深,我们只有早为她制造机会,让她……”

    “让她早对我下手是么?”凤清澜接下楚淡墨的话,一低头,含住她细嫩的指尖,“墨儿可真是大方。”

    楚淡墨强忍着来自指尖的麻酥之感,目光直直的望进凤清澜的眼底:“我这次去乾元别宫,还要为了验证一下我们的猜想是否正确。你要小心,对骁王的看守不可松懈,尤其是你现在……”

    “墨儿放心。”凤清澜看着怀中的小娇妻颦眉,立刻安慰道,“为夫就算正的成了手足皆残的废人,他们也耐我不何。”

    “我自是知道你的能耐,不过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凡事不可大意,谨慎当心些,总是好的。”楚淡墨唇角含笑,殷殷叮嘱。

    凤清澜见爱妻笑颜逐开,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漆黑幽深的凤目变得更加的深沉。蓦地贴近楚淡墨,凉薄的唇微张,含住她如玉的耳垂,声音异常的沙哑:“墨儿,一别少说半月,你当如何补偿为夫?”

    说着,一双手已经不规矩的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按,让她的柔软清晰的接触他的坚硬。另一只手十分暧昧的在她的背划动。

    在楚淡墨一阵惊呼之声中,凤清澜将楚淡墨打横抱起来,楚淡墨慌忙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屋内所有的下人都已经退下,房内只有他二人。

    一想到,凤清澜卧病一年,为了他的身子,她没有少拒绝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好了,却又要离开她这么久,自他们成婚以来,这好似第一次理他这么久,也就没有在挣扎,由着他随意的折腾自己。

    凤清澜虽然没有随同楚淡墨一起去,然而凤清澜却让凤清渊随同保护,本来也要麻烦恰好外出采药回来的宗政落云一起去,然而楚淡墨委实放心不下凤清澜,说什么也要宗政落云留下来。

    于是楚淡墨带着三个小家伙,被凤清渊护送着一起去了乾元别宫,乾元别宫不在盛京城内,而是在东郡,于盛京城之东,两城相连,也委实不远,一行人浩浩荡荡也只行了五日便安全抵达。

    “臣媳(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淡墨没有想到盛泽帝会亲自来接她,让她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有些惶然。

    “起来吧,这儿又不是宫里,自家人,用不着多礼。”盛泽帝的声音极其柔和,甚至掩盖了他骨子里流露出得霸气,让楚淡墨想到了被磨去棱角的珍珠,便的极为的圆润。

    然而,盛泽帝的声音却苍老了,不仅是声音,因着君涵韵伤,盛泽帝一下子满头发花,可是那俊美的五官,出了眼角的细痕加深了些许外,依然没有太大的改变。楚淡墨直起身子,竟然看到了盛泽帝眼中的一丝难见的柔和。

    “一路辛苦了,朕已经吩咐王成为你们备好了房间,先去洗漱一番吧。”盛泽帝挥了挥手。

    跟在他身边的王成立刻上前,对楚淡墨和凤清渊道:“太子妃,廉王殿下,请随老奴来。”

    “多谢父皇!”楚淡墨与凤清渊对盛泽帝行礼,而后跟着王成退下。

    楚淡墨才刚刚走了两步,便听得盛泽帝又道:“把三个娃儿放到朕的寝宫,让朕好好看看他们。”

    楚淡墨回头,真好对上绯惜询问的眼神。楚淡墨微微一颔首,而后提步,跟上王成的步伐。

    她不担心盛泽帝会对她的孩子们不利,因为她能看成盛泽帝眼中的慈爱不是作假,而且她相信,盛泽帝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三个孩子聚一聚。再则别宫守卫森严不亚于皇宫,比皇宫更加安全,因为别宫没有皇宫那样的宽广,没有那么多空子可以钻。

    等到楚淡墨沐浴,从新上装后,盛泽帝便差人前来宣楚淡墨去云泽宫——帝王在别宫里的寝宫。

    这些是在楚淡墨预料之中的事儿,楚淡墨随意的上了一个浅淡的宫装,便随着宫娥领路,来到云泽宫。

    踏进云泽宫主殿,便看到盛泽帝带着皇贵妃于柔妃,一人抱着一个孩子,逗弄着,那一瞬间,楚淡墨分明看见盛泽帝眉宇间属于慈父的笑意。与皇贵妃和柔妃之间,也有着老来夫妻的默契。

    古人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也可以用在他们身上不是么?也许尽力许许多多,昔日威吓九州的帝王,已经明白他真正最需的,最想要抓住的是什么。

    楚淡墨淡淡的笑了,看着这一幅温馨的画面,竟然有些不忍打扰。

    “娘……娘娘……”还是最粘着楚淡墨的凤楚皑第一个发现了楚淡墨,立刻在柔妃怀里坐不住了,扑腾着双手,伸向站在门口的楚淡墨。

    “你这坏小子,一见了自个儿母妃,就嫌弃柔奶奶!该打!”柔妃看着一个劲想要楚淡墨抱的凤楚皑,心里微微有些嫉妒,嘴上笑骂着,也作势要往凤楚皑臀上打。

    小家伙可精了,一看柔妃板起脸,立刻安分下来,嘴里甜甜的叫着:“奶……奶奶……”

    这下柔妃一颗心就软了,那还舍得下手啊,伸手轻轻的点了一下下家伙的鼻子,“坏小子。”

    说话间楚淡墨已经走了进来,也是知道这时,楚淡墨才看到凤清渊竟然跪在盛泽帝一边,由于楚淡墨之前是从一侧进来,所以没有看见,这会儿看见了,不由得蹙眉看向盛泽帝:“父皇……您这是……?”

    盛泽帝似乎很喜欢凤大少爷,逗弄着他,目光淡淡的瞥了跪在一边的凤清渊。而后恋恋不舍的把手中的小家伙交给身后的王成,绯惜立刻上前从王成手中接过凤大少爷。

    而后,盛泽帝才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出殿外。

    楚淡墨看了看一边低头跪着的凤清渊,又看了看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柔妃,顿时一头雾水,但是脚下却没有停的跟着盛泽帝的步伐。

    “朕这一次召你来,一则是当真想见见那几个小家伙,二则是问问为何小十二要延迟婚期?”盛泽帝立在一盆半人高的盆景之前,立刻有内侍端着木案上前,隔着明黄锦帕,是一把修剪花草的裁刀。

    看到这个动作,楚淡墨知道,盛泽帝应该是经常亲自修剪这些花花草草。目光扫过那剪裁整齐,没有一丝粗叶枯枝和杂草的花草,楚淡墨突然觉得盛泽帝对他们用了不少心血,就想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这事儿,十二弟是如何告知父皇的?”楚淡墨心里在犹豫要不要把诸葛瑜儿的情况如实相告。于是,先谈探口风。

    其实,楚淡墨知道盛泽帝必然是知道了一些,但是知道多少,她还有些拿不稳。而且,她也想知道,凤清渊到底知道多少?

    “他只说是突然觉得想娶的不是那个人了!”盛泽帝说着,剪裁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些,语气也不是很好,“这不是拿婚姻大事当儿戏么?朕当日不许他娶诸葛家那傻丫头,他跪在这宫门口五天五夜,最后告诉朕,不娶她便终生不娶,朕经不住柔妃的苦苦相求,念着柔妃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就顺了他的意!”说着,又冷冷的哼道,“他一再的延缓婚期,说是为着老六,朕也不是不理解,毕竟他们兄弟情深,朕也欣慰,可如今好不容易定下日子了,他倒好,赶着大婚前三日,朕和柔妃已经起驾会盛京,才来信说不成婚了!他眼里,当真是没有朕这个父皇!”

    “父皇,臣媳想您应该知道诸葛瑜儿突然变了。”楚淡墨低声说道,“十二弟可能一时适应不过来。”

    “笑话,天家之子,婚姻由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古往今来,有多少王侯夫妻不是在大婚那一刻才初见,感情不都是婚后培养?”盛泽帝把手中的动作一动,显然是不接受楚淡墨的说辞,斜眼睨了楚淡墨一眼,“也就是朕,才由着你们这般自作主张,然则凡事都有个限度,朕也不是事事都要忍让。”

    “父皇。”盛泽帝把话说道了这份儿上,楚淡墨唯有福了福身,正色道,“您既然知道诸葛瑜儿有可疑,又怎么放心十二弟娶了她?原本十二弟对瑜儿便用情至深,诚如十二弟若原,已经到了非卿不娶之境,若是有人假扮了瑜儿,利用了十二弟,必然会再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是非皇室之幸,十二弟如此行事,也是小心谨慎而已,父皇应当褒扬他,而不是处罚他。”

    “哦?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要褒扬他?”盛泽帝态度又是一变,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淡墨。

    “十二弟对瑜儿用情如此深,却仍然没有为情所惑,依然理智行事,难道不知道父皇褒奖么?”楚淡墨淡淡的笑道。

    心里缓缓送了一口气,她没有猜出,盛泽帝并没有要发难的意思。

    “去,让廉王起来。”盛泽帝笑了,侧身递了一个眼神给王成。

    王成立刻弯腰躬身,小跑着往宫内去。

    “父皇,特意让臣媳来这一趟,不单单是为着这两件事吧?”楚淡墨问道。

    盛泽帝转身,继续手上的活儿,伸手搬起一只茂密的树枝,细细的寻找着多余的枝叶:“一会儿为朕把把脉。”

    “遵命。”楚淡墨轻声回着。而后,见盛泽帝就在没有话要说,也就没有再问。

    她直觉告诉她,盛泽帝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告诉她,但是她既然问了盛泽帝都没有说,那就是意味着时机没到。既然如此,她且再等等,左右人已经来了,急也没有用,而且她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办。

    楚淡墨的事儿,自然是去造访她许久未见的表姐——君涵韵。

    夜间好不容易将三个小家伙给哄睡了,正当她准备夜访骄阳殿——君涵韵养伤的寝殿,甫一动身,却被一只小手牵住了衣角。

    楚淡墨低头,恰好对上凤大少爷那一双漆黑黑的凤目,那一双与凤清澜一个模子可出的凤目,那一张与凤清澜几乎相似到了极致的小脸,这样仰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楚淡墨,让她的一颗心顿时就如同陷入了棉絮之中,软的不行。

    这小家伙,不仅摸样生得像凤清澜,就连那性子也是像极了凤清澜,不太爱说话,总是喜欢无声的带着笑。想当初,楚淡墨见着凤曦舞与凤楚皑都开始了咿呀学语,而作为大哥的小家伙却是迟迟未开口,可把楚淡墨极坏了,生怕自己的早产给他们三个留下了病根,急着找了宗政落云细细的为小家伙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边,却是丝毫病症都没有找出来。

    楚淡墨身为医者,知道幼儿许多病症都是隐在身体里,因为年岁小,无法表现出来,误以为小家伙有什么隐疾的楚淡墨伤心极了,就在那泪水一颗颗的滑落时,小家伙突然伸出小手,在她脸上胡乱抹着,清清楚楚的唤了她一声娘亲。

    那是凤大少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因为那一刻楚淡墨的破涕为笑,照耀了三个小家伙的脸,还吐词不清的凤曦舞和凤楚皑也在同时学着哥哥,唤了娘亲。

    楚淡墨这一生,在那一刻,第一次感天动地的放声大哭了,那是一种无语言语的满足与幸福。三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楚淡墨虽然是紧张凤楚皑一些,却是没有丝毫偏宠,每一个都是疼到了骨子里。

    这会儿见到爱子小小的手掌拉着自己的衣角,立刻什么事儿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伸手,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温声软语的问着:“娘亲的小宝贝,这是怎么了?”

    凤大少爷被自家娘亲抱在怀里,心里自然是美得直冒粉色泡泡,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胳膊,就顺势而上,攀住楚淡墨的脖子,小脑袋搁在楚淡墨的胸口,小脸蹭了蹭,而后小小的唇瓣勾起,陷入熟睡。

    楚淡墨这才明白,这小家伙是突然醒了,看着她似乎要离开,所以拉着她不让她走。抱着凤大少爷轻轻的哼着小曲,在以为再次将他哄睡了,正要将他放下,可楚淡墨的怀抱一离开,小家伙就会醒,最后楚淡墨无奈,只好和衣躺下,搂着三个孩子沉沉睡去。

    其他的事情,就算再紧急,也是比不上她的三个宝贝来的紧急。

    所以,楚淡墨去探望君涵韵的事情,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

    君涵韵虽然变得痴痴傻傻,然而别宫的人也没有虐待她,衣着整洁华丽依旧,只是头发略显得有些凌乱,显然是她自己的杰作。然而,楚淡墨见到她的时候,却是被锁在一个巨大的铁牢之中,甚至是双足都被细细的铁链锁住。

    “这是为何?”楚淡墨见此,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回禀太子妃,这是陛下的吩咐。”在铁牢外,有一个长的粗壮的妇人,看样子应该是看守君涵韵的人。她近乎谄媚的对着楚淡墨恭敬的回答。

    “陛下何时吩咐的?为何要如此吩咐?”楚淡墨把抱在怀里的凤大少爷的小脑袋往一边顺,她有些后悔带着这个近几日极其黏她的孩子来,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看到这样阴暗而又残忍的画面。

    “这……”看守的老婆子似乎有些为难。

    “放肆,太子妃殿下问话,你也敢不答?”跟着楚淡墨一同前来的凤清渊呵斥道。

    他平日是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对着下人极少苛责,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不紧让楚淡墨有些诧异。

    凤清渊间楚淡墨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把脸别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自打一踏进这儿,心里就有一股几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看到被这样锁住的君涵韵,他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怜悯,甚至的疼惜之情。

    见鬼的疼惜!眼前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再可怜都不值得同情,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亲哥哥,就是被这个贱人给害死的。他没有折磨她,已经是仁慈了,这会儿竟然怜惜?他是不是被魔镇了?

    凤清渊心里的烦躁表现在脸上,落如楚淡墨的眼底,盈盈水眸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很快淹没在眼角。她低头,看着被凤清渊吓得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的老婆子,淡淡的扫了铁牢之中的君涵韵一眼。没有再寻根问底,转身而去。

    她相信有人会给她想要的答案。

    “猫……猫……”然而,就在楚淡墨转身的那一刹那,君涵韵嘶哑虚弱的声音传来。

    楚淡墨身子一震,猛然回头,发现君涵韵一双极其纯净的眼睛看着楚淡墨怀里的凤大少爷,确切的说,应该是凤大少爷怀里缩着成一团的雪耳!

    君涵韵的声音极低,也有些走调,凤清渊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但是楚淡墨却是听得清楚。

    “好好照顾贵妃娘娘,有丝毫差池,本宫要你的脑袋!”楚淡墨对着匍匐在她脚下的老婆子冷声吩咐,而后在凤清渊诧异的目光之下,拂袖疾步而去。

    凤清渊不懂为何楚淡墨也突然失了她一贯的淡然之风,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铁牢之中的君涵韵,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渴求与依赖。凤清渊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样的眼神像极了一个人,应该是像极了曾经的一个人,那是曾经让他心动的眼神!

    凤清渊觉得自己今天不正常了,他想他一定是真的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不能再呆在这儿了,这个阴气森森的地方,太诡异了!

    凤清渊逃也似的离去,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后,君涵韵眼中,两行清澈的泪水滴落。更加虚弱的声音从喉头发出:“渊……渊……”

    楚淡墨急冲冲的离开了骄阳殿,直接去了盛泽帝的寝宫,不出意外的在宫内的花园见到了仍在修剪花草的盛泽帝。

    “见到她了?”盛泽帝没有抬头,只是听到了耳边的脚步声,便这样问道。

    楚淡墨将手中的爱子交给绯惜,而后对王成道:“王公公,本宫有要事与陛下单独相商。”

    “这……”

    王成有些为难的用眼睛看向盛泽帝,等待着盛泽帝的指示。

    “看着朕做何?难道没有听到太子妃的吩咐?”盛泽帝淡淡的扫了王成一眼。

    王成立刻会意,把所有宫内的内侍下人遣退,只是转眼之间,整个花园内,便只有楚淡墨与盛泽帝两人。

    看着所有的人都退下了,楚淡墨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去问。因为这其中的曲折,她当真不想去弄明白,里面掩藏着一个那样残酷的事实,让楚淡墨每每想到,如果她的推测都是正确的,那么这对凤清渊……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掀起满园的芬芳,楚淡墨的浅蓝的罗纱裙随风而舞,青丝随风而动,显得她的身子单薄而又悲凉。

    “有什么话你想问朕,就问吧?”最后,还是盛泽帝先开了口。

    “骁王何时来过别宫?”楚淡墨深吸一口,目光冷漠的看着盛泽帝。

    凤清澜的人无时无刻不再盯着骁王府,要瞒过、凤清澜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被圈禁的凤清漠立刻骁王府,除了眼前这个帝王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半年前,君丫头突然发狂,纵是痴傻了,她也痛苦的想要自杀,险些危极朕。”盛泽帝没有丝毫隐瞒。

    “所以,你便将凤清漠接到了这里?”楚淡墨声音突然拔高,气急之下的她也没有再用敬称,“你可知,这一切便是凤清漠做的!是她让君涵韵发狂,就是要你把他接到这儿来,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毁了十二弟!”

    面对楚淡墨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谴责,盛泽帝却没有丝毫的怒容,轻轻的搁了手上的裁刀,抬目望着满园的花草:“墨丫头,朕也只是一个凡人。”

    盛泽帝的话,让楚淡墨身子一阵。她动了动唇,看着微风之中,白发飞舞的盛泽帝,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责怪他的资格。

    

第十八章:大结局(上)-->>(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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