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绯惜依依不舍的看了看绿抚后才离开。
楚淡墨踏出宗人府的大门,阳春三月的日光倾洒而下,楚淡墨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只是冷,无尽的冷,冷的她突然间手脚冰凉。
“墨儿。”恰好赶来接楚淡墨的凤清澜走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她脸色不好,脚步也略显虚浮,立即一个闪身,将楚淡墨揽入怀中,习惯的握着她的小手,却是粗糙的感觉,低头一看,就看她受伤的手,漆黑幽深的凤目闪过一丝深刻的怒气:“这是怎么回事?”锋利如刀的目光直直的扫向已经让到一边的红袖。
红袖碰上凤清澜的目光,只能轻轻的垂下头。
凤清澜正要发作,却被楚淡墨拦下,楚淡墨疲惫的对凤清澜臻首摇头:“清澜,我好累,我们回去吧!”
凤清澜怜惜的看着楚淡墨眼中的疲惫,哪还有心思顾及别的,挡下将楚淡墨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来,走向专门在不远处等带楚淡墨的马车。
楚淡墨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她又一千万个最坏的设想,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就连绿抚也自己亲口承认了自己杀了雪妃,这要她如何去替绿抚伸冤,如今连下手彻查此事的前因后果都会让她有无从着手的茫然。
腹中的骨肉偏生这个时候也不安生,闹了楚淡墨一个下午,才在凤清澜的陪伴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就在楚淡墨前脚与凤清澜离开了宗人府,另一个人却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后,转身走进了宗人府中。
楚淡墨走后,绿抚根本无心安睡,一个人抱着单薄的杯子,蹲坐在床头,蜷缩在墙角。想到她与凤清溟之间的种种,又想到自己亲手结束了雪妃的生命。她的心就如同被凌迟一般痛。
那年圣山之巅,她与他在雪山之巅,被圣山老怪所困,几乎冻死在哪儿!朦胧之间,她清楚的听到他昏迷后的呢喃: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凤清溟有多么的渴望得到雪妃的关心与呵护,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雪妃纵然伤凤清溟再深,于他而言的意义,对无人可以替代。凤清溟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她知道他心头的那一片柔软装着他的娘亲。也许那个娘亲,只是他的一份期望,一股执念,而不是人前高高在上的雪妃娘娘。可是只要雪妃还活着,他至少还能有一份渴望,而如今……她却亲手斩断了他唯一的期望……
一阵开锁的铁链叮当之声后,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渐渐的笼罩住绿抚无助而又孤寂的身影。
突然被遮住了光线,让后知后觉的绿抚不得不抬起头,朦胧水润的视线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只是一个轮廓就足以让她神情慌张,泪水滚落,视线变得清晰,当那一张俊美无比,刻入骨髓的脸清楚的映入她泪光闪烁的双眸之中时。绿抚的一颗心,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
她抬着头,泪光盈盈的看着他,目光闪动。
他俯着身,神色不明的回视她,目光复杂。
两人都没有开口,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凝望,两人视线交织的背后,恰好是牢房内的小窗,明媚的阳光从里面倾泻下来。而凤清溟高大的身影,却恰好将蜷缩在墙角的绿抚唯一的光线挡住。
那一瞬的仰望,绿抚才发现,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是这般,他永远身处明日月华之下,那样的夺目耀眼,而她却一直只能站在阴暗的一角,轻易的被人忽视。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瞬间想明白这些,更让绿抚泪如雨下,她缓缓的收回视线,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无声的落泪。她怕看到他眼中的恨与怨,所以,她选择逃避。
一室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沉重的叹息才在绿抚的头顶随风飘过,紧接着她被圈入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耳边轻柔的飘过一声软语:“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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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些精力了!谢谢亲们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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