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安心了,几乎大半年了。
他闭着眼睛,竟然很快就熟睡了。
等他的轻微的鼾声响起,芳菲才侧身,悄悄地看着他,试图寻找离去的出口。这木屋并没有窗子,是透过屋顶的琉璃瓦设计来通风的。唯一的出口――大门被北皇陛下牢牢把持着,他就睡在门边,身下,铺着那件花貂。
他的高大的背影遮挡了门,牢牢的,如一尊门神。没有他的起身,任谁都休想进出。而她,根本不可能从天窗里逃走――那气孔太小,不容人进出。
她万般无奈,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
熟睡中的北皇陛下,彻底消除了他昔日的嚣张和傲慢――面容那么镇定,沉寂,是岁月沉淀许多年后的那种从容。
唯有成熟的男人才会具有。
而他的脸庞,因为这种从容,更是为他昔日的俊美加分,整个面部线条那么流畅,那么明朗,却又稍稍带了点不羁和狂放。
她轻轻啐一声,这个该死的北皇陛下,有事没事,长成这样干吗?真是恶心死了。
也许是太过疲倦,他微微测一下身子,发出微微的响动,头发也有些凌乱。心里难言的难受,北皇陛下,他其实何苦呢!
他本来有寒症,如此睡在地板上,又算什么呢!
这是逼自己么?
倒要看看他能逼到好久!
她再也不同情他了,侧了身子就蒙头大睡,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在这地板上躺多久。这一睡下去,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半梦半醒里,仿佛回到了旧时,燕国皇宫里的那些花树,纷纷扬扬,飘飘洒落,一个小女孩走在花树下,一阵风来,花瓣落下,洒了她一头一脸……她甚至能听到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咯咯的,无忧无虑……
她蓦然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天色早已黑了。
屋子里那么安静,却奇怪,明明是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陌生?
黑暗里,她听得呼吸声,急促的,温和的,下一刻,才感觉手心传来的温暖和他温和的笑声:“小东西,梦见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她心里一震,才想起一个人!北皇陛下!他一直在这里,并不因为一场梦后,就离开了。
黑暗的夜晚,同一间屋子,孤男寡女!
而且是两个曾经夫妻恩爱的男女。
睡醒了的北皇陛下,黑暗里,他的眼睛如一只猛烈的老虎!
她猛地抽回手,厉声道:“陛下,请你自重!”
“我……没想怎样……”
那么言不由衷,其实,是想怎么样的。
罗迦讪讪地,退回去,坐在门口。
北武当昼夜温差大,夜晚的木屋颇有寒意。不过好在有花貂大氅铺在地上,北皇陛下可不会虐待自己,很舒适地靠着门,腿伸展在木板上,十分舒服地打了个呵欠。这一觉睡得那么舒适,连梦也没有,醒来,精力充沛。
月色从天窗里照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那月色下的红红绿绿,一道那么柔和的光辉,洒在光洁清新的地板上,透出山野原木的香味。
他呵呵一笑:“小东西,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就叫他们送东西来吃。”
她躺在床上,以手为枕,大睁着眼睛,就不回答他。
“中午吃得太饱了。吃了就睡,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饿。你是不是也不饿?如果不饿的话,就不要他们打扰我们了。”
还是无人回答。
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适应了朦胧的月色,屋子静谧,床上的女体那么柔和,曲线若隐若现,像一个雕琢的玉像。
她的气息飘荡在屋子里,温暖的,独特的,暗香掠过,春风拂面。身子里所有的激情,柔情,温情,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急切地,很想讨好她,很想爱怜她,就如小时候一样,喜欢看到她充满好奇的眸子。
他开口,兴致勃勃:“小东西,我给你讲南征的趣事好不好?”
陛下御驾亲征,是她根本没有料到的。去琉璃殿诀别的那天,她还亲眼见到他的堕落,连眼神都是纵欲过度的无神,整个人像一个常年不醒的酒鬼,这样的人,怎会突然就想起去御驾亲征?
“小东西,之前我们败得太惨了,去了前线后,竟然大获全胜……哈哈哈,朕还从不曾打过败仗!”
这家伙,运气好成这样!
他却不管不顾,径直说下去:“由于粮草延误,李大将军在前线大败,北国死伤20万将士。那一刻,我才真正清醒了。处置了张婕妤的家族后,我就御驾亲征……到了江淮前线,才发现南朝的风光,真真和我们不同。你知道么?现在南朝是萧氏家族当政,那个小皇帝可真是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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