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死的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突地像只猛兽般扑了过来。
手指是强硬的钳住了她的手臂,瞪住她的眼神,却像是猛兽受了伤。
红红的,透着晶亮却带着水雾的光芒。
“你要嫁给谁…?”
他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你倒是说说看,你不想跟我结婚,是想要嫁给谁?你…”
“司徒,你…”
她被吓住了,想让他冷静一点,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不要我了?”
孟悦歌呆呆的看着他,泪水哗然而落。
他怎么可以问这样的问题,他怎么可以!
“你呢…”她梗咽着,“你凭什么这么问我…你要我吗?是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的心里没有我,让我怎么能要得起你这个人?
太多太多的痛苦她已经尝够,再不要…再不要希冀一份没有灵魂的爱,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不要你?”他瞪着她,“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
“结婚又能说明什么?”
她打断他的话:“五年前,你不一样也跟静襄结婚吗…没有的两个人也可以结婚…”
“我们之间没有爱吗?”他反问,“你不爱我吗,你…”
“我爱你!”
她坦承,她不隐瞒,她眼神的光彩却一点点褪去:“可是你呢…你爱我吗?”
“我…!”
他欲言又止,吞吐不定,“我想要你,想要跟你一起生活。”
她摇摇头,她不要听别的,只要确定:“你爱我吗?”
“我…”
到了他嘴边的,是什么话呢?
为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大概是太过伤人的话吧,怀抱对她的怜悯,所以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她也应该不再追问。
何必让他心怀愧疚,他不爱她,并不是他的错。
“别说了,”她静静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其实我知道答案。”
说完,她推开车门
,下车。
好像没有很伤心,只有些把话倒空后的空荡。
只是,为什么宽广的路在眼里是一片茫然,她觉得自己需要顿下脚步,先找一找―-回家的路。
“悦歌!”陡然,娇小的身子被拉入温暖的怀抱。
是他追了上来。
她不要理会,使劲挣扎着。
他却抱得更紧,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逼我,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是什么意思?
他将脸窝在她的颈窝,继续说着:“悦歌…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那三个字?我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他的语气有点儿艰难,在他唇边的,果然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就算现在没有无忧无虑,我…也只想要你给生的孩子…我不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跟你结婚,也是真心真意的,悦歌,我想要跟你一起生活,直到我们…不再生活在这世上的那一天。我…”
他说不下去了,双眼根本不敢看她。
紧贴在她颈部的脸颊,好像也正在发热。
他…是在害羞吗?
她也傻了眼。
她怎么能够相信,像他这样的男人,跟女人说情话的时候还会害羞?!
她有些想笑,心里总归还有些别扭,“你说的我都不相信,”她
依旧冷着声音:“你何必说这些,你分明就是不要我…”
“我…”他着急了,“我没有呀,我…”
他更紧更紧的抱住她,像是担心自己的词不达意会再将她激走。
“悦歌,你要相信我…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谁还会相信他是一个大总裁。
“我不相信你!”
她嘟起嘴儿,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你还说没有不要我?刚才在你家的大花园,你一个人走了,现在你又要送我回去,我等了你好久,不是为了等你送我回家。”
司徒瀚一愣,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有些躲闪,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瞒着我吗?”孟悦歌看着他问。
或许人一高兴,脑子就转得快一些,她马上又道:“你这么着急送我回去,你的公寓里是不是有别人?”
“怎么会?”
司徒瀚瞪着她,“去过我公寓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孟悦歌气闷,撇开眼不看他。
司徒瀚抬手摸了一下后脑勺,又皱了皱眉。
片刻,他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才道:“我…我不想让你看到…”
“看到什么?”
“我…”
他陡然降低了声音:“我不要你看到我…我心情不太好,我…不想你看到…”
这种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待着,即便是混在陌生人里,也比对着她好。
因为,他要自己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无所不能、坚强威武的。
他不要她看到,他脆弱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