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心蕊坐在吧台边,正对着一个男人怒喝。
司徒瀚的第一反应是皱起眉头,认为她是故意跟着他到了这里。
可是再一看,只见她歪着一边身子趴在吧台边,显然是喝多了。
也对,如果不是如此,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怎么会趁机搭讪。
“美女,你很寂寞啊,不如让我来陪你。”
那个男人似看准了她,即使她大喝出声,也丝毫不在意。
司徒瀚本来是不太想管。
他既然决意要与秦心蕊切断关系,她自己无事出来买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那男人说着说着,竟然上前便搂住了她。
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倒有些强迫的意味了。
这时,服务生给他送了餐点过来。
他便看着吧台那边问道:“那位小姐好像有点麻烦,难道你们不管的吗?”
服务生微笑回答:“听酒保说,那位先生自称是那位小姐的男朋友,所以我们无权过问。”
无奈,眼看着那男人就要将酒醉的秦心蕊往外拖,他只好起身。
“放开她!”
他没有出手,只是低喝了一声,“否则我马上报警。”
“你…”男人瞅了他一眼,强自反驳:“你管得着吗?”
司徒瀚冷睨了他一眼,转而冲秦心蕊大声问道:“心蕊,心蕊…”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秦心蕊慢慢抬起头来。
司徒瀚接着问:“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说着,他拿出了电话,“如果不认识,我就马上报警!”
眼看着她的目光似一点点清醒过来,那男人只好狠狠的松了手,转身走开了。
他这一松手,她的整个人便失去重心,直直的朝他扑来。
铺天盖地的酒味袭涌而来,司徒瀚撇开脸,只用一只手扶着她。
“心蕊,心蕊?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房去!”
闻言,秦心蕊闷哼了一声。
她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无法理解其中意思了。
看她穿着连衣裙,也看不清什么地方有口袋。
他既不愿意在寻找房卡的过程与她的身体有什么亲密的接触,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她回他的房间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既然来这里喝酒,或许她的房间就在这酒店也说不定。
于是,他半搂半拖着她来到服务台。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将房卡寄放在了这里。
看来她是特意去酒吧买醉,并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先生,请问您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吗?”服务生礼貌的问。
司徒瀚点头,又挑了一下浓眉,询问她这样问的原因。
服务生笑道:“因为刚才秦小姐有交代,如果她喝醉了的话,就请客房服务送她回房间。”
这样吗?司徒瀚心中一动。
刚才还怀疑她是刻意喝醉,就为了等他“出手”的想法,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也许,他暗自思量,她是真的打算放下他们以前的事情,重新开始。
也许,他应该相信她说的话,并非别有用心的伪装?
“我是她的朋友,”司徒瀚回答,“不用麻烦客房服务了,我送她上去就好。”
为了让服务生相信,他又说明了自己住客的身份,才搂着她走进了电梯。
不知道她喝了多少酒,意识已被酒精烧灼,满嘴的醉话。
从小时候说道成年,再说道现在,断断续续的,直到司徒瀚送她来到了房门口。
“好…好痛啊…”
她突然叫着,开始扶着门框一阵呕吐。
什么也没呕出来,她的脸色已一片苍白。
干呕其实最折磨人,司徒瀚喝醉过,当然深有体会。
“有没有好一点?”
他伸手为她拍了一下背,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片刻,她吐完了,忽然扶着门框滑坐在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司徒瀚一怔,“心蕊,你怎么了?你…”
但见她一边哭一边摇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是彻底醉了,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好先把门打开了,然后弯腰来扶她。
她没有多重,他一只手就能扶起她。
只是,还没站稳的时候,她却突然伸臂紧紧抱住了他。
她依旧是哭着的,这时嘴里又开始说话,反复的说着“好痛,好痛…”两个字。
司徒瀚也没有问她是哪里痛。
因为他想,她既然没有叫他的名字,那么她应该不知道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她虽然叫着痛,也许也并非因为他而痛。
或许终究因为以前曾经在一起,看她这痛苦的模样,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心蕊…”
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轻声道:“痛…只是一时的,很快就过去了。”
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依旧叫着痛。
他一叹,“我知道你痛,我也痛过,但很快…很快就好了,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