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孟夫人不能再沉默,赶紧朗声道:“这里不是玩闹的地方,跟妈妈回家去。”
以前她最介怀别人说悦歌是个傻子,但现在,她宁愿每个人都知道悦歌是个傻子。
这样,他们把今天的这一幕当成一个笑话,很快也就过去了。
所以,悦歌,求你,快跟妈妈回去,不要再做什么过分又难堪的举动了!
可是,孟悦歌却始终面带微笑,冲妈妈轻轻摇头:“妈妈,我把心里的话说完了,就回去了。”
说着,她的眼睛高兴得弯成了月牙儿。
也许,当她把话说完,她就可以一辈子都跟瀚哥哥在一起了!
这样想着,她捧花的手略微一收,心里,总还是有些紧张的。
然后,她抬头,望住了司徒瀚的双眼。
奇怪的,那双眼不似她从前看到的,里面有好多好多她不明白的东西。
相互交织,错综矛盾,看得她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瀚哥哥…”她不自觉的喃念着,“你…你怎么了?”
见状,孟静襄赶紧出声:“悦歌,你快说吧,你看,大家都等着呢!”
一句话让心中难受顿止,她想起了早已练习过千万次的话。
“瀚哥哥”
她大吐了一口气,终于将心中的话说出口:“我好想要做你的妻子,你…你愿意娶我吗?”
“我保证…我保证会爱你一生一世。”
话音落下,全场先是陡然安静,然后哗然一片。
议论声里,有讶异、有嘲讽、有玩笑…
但是,这一切,在司徒瀚往前走上一步时,又都嘎然顿止。
孟悦歌在等待,孟静襄在等待,孟夫人在等待,拓跋熠在等待,司徒一家和所有的宾客也都在等待---
司徒瀚会说些什么。
只见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望定孟悦歌,脸色沉冷得可怕。
然后,他伸手,将她往后推了一把,唇边勾起魔鬼般的冷笑:“你在说什么呢?”
语气中的嘲讽瞬间将她的心冰冻,“别开玩笑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傻子吗?我怎么可能…娶一个傻子为妻?”
“啪”的轻响,她手中的花束滑落在地,连同她的心一起,摔成了碎片。
奇怪的,那些日夜缠绕在她心间的痛意,居然在此刻统统消失不见。
像是忽然长出了翅膀,纷纷飞离她而去了。
她呆呆低头,忽然明白了其中原因---
因为她的心摔落在地上,已经碎了。
没有了心的人,怎会感知痛苦?
没有心的人,怎会还有期盼?
没有心的人,究竟应该如何活下去呢?
她不明白,也无从明白,接踵而至的眩晕如浪涌般袭来。
她再也站稳不住,突然倾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