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些事,真的不光彩,而且,是他此生的梦魇。
如果倾听的对象不是秦姒,也许他没有诉说的勇气。只因为,他怀中的女人是秦姒,而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萧云天他朝我招手。当时的我吓傻了,毕竟我还只是个5岁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萧云天为什么要打母亲。在那之前,萧云天对我虽然冷淡,但好歹,他不曾让我见过他暴戾的这一面。我甚至以为,那只是萧云天跟我开的玩笑,他并没有真的打母亲。他让我进去,于是,我进去了……”
萧朗闭上眼,回忆当初的情景,那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重放:“他把我踩在地上,之前打过母亲的那条血鞭一鞭一鞭挥向我的身体。那时我才知道,鞭打的感觉如此疼痛,以至于以后我见到类似鞭子的东西,不自觉地便有畏惧感。”
“萧朗……”秦姒哑声道,握紧萧朗冰冷的手掌,仿佛这样能给他力量。
他的手掌,有细汗渗出,可知他说这些的时候,有多紧张。
“他每打我一鞭,便叫我一声孽/种。我不知自己挨了多少鞭,直到母亲从昏迷中清醒,声力竭地叫着我‘小朗’,挡在我身上,萧云天还是不愿罢手。于是他一口一句‘贱/人’,再一口一句‘孽/种’,仿佛要打死我们两母子才甘心……那一次,母亲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而我奇迹般地睡了一天就醒了。自那一晚后,我知道自己应该长大,长大了才能保护母亲不受伤害。”萧朗露出讥讽的笑容,“可笑我每天盼着自己强大,每天都只是几岁的孩子,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在人前,萧云天是母亲的好丈夫,是萧朗的好父亲。四下无人,他便露出本性,对我们恶言相向,拳脚相加,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