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受伤的孩子似的在她怀里低声啜泣起来,将所有的不快全部倾泻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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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窗帘飞扬。
床上的两人一夜未睡。
以娆身体半坐着,他蜷缩在她的腿上。
“我十岁那年来了美国,就像是全世界被遗弃的人,我学着打架,生事,其实只是想要学校老师打电话给曲震桦,让他将我带回去,可是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心疼过我”。
“后来我放弃了,放弃了我自己,我成了纽约街头的一名混混,十二岁的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了爷爷,我觉得他像神人一样,很高大,轻而易举的解救了我”。
“然后他说我是他的亲人,他是欧蒂的教父,他是我的爷爷,他告诉我妈妈的死是曲家亲手造成的”。
“于是我每天活在仇恨之中”。
“他让人教我打架,教我杀人”。
“他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继承人,欧蒂迟早会交给我的”。
……。
这是他第一次像自己敞开心扉诉说从前的往事,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受的苦都不算什么了,他的苦更让她感到心疼、心酸。
她的手指轻撩过他的发丝。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纪以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恨好恨你――”。
“我成天想,诺言到底算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来找我,会好好保护我,会嫁给我,你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份伤痛仿佛带着他回到了许久以前,他流着眼泪大声说:“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恨你,我每天都想着你,睡觉也会经常梦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