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叫聂伯坤,现在应该在A市。”
殊城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赵舒云继续平静地说:“前一段时间我在报纸上还看到过他的消息,知名的民营企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涉足房产、物流、酒店多种行业,非常成功。不过,当年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他只是一个走私客、一个赌徒、一个亡命天涯的黑帮分子。
我十九岁那年认识他,二十一岁嫁给他,二十二岁就生了你。我们原本给你取的名字叫‘聂明城’。他读的书不多,这个名字是他翻了好长时间字典取出来的,老实说,和他那些兄弟们相比,他对我还真算不错,从来不打老婆,也没在外面随便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不过他毕竟是混黑道的,日子过得朝不保夕,我总免不了替他担惊受怕。这些原本我也有心理准备,可自从有了孩子,难免就想过安稳些的生活。我曾经劝过他,他都只是笑笑说我想的太天真了。实际上我也知道,一个人入了这行想抽身基本上是绝无可能。也许这就是命,没法子也只能这么过下去了。
直到有一次,他在外面惹上了麻烦,那些人整不到他,就想找我们母子寻仇……关键时刻,他找到了我们。他气不过,把那些人砍的砍、伤的伤,还派人把那个头目的老婆女儿都抓过来当着他的面****了。
从那时起,我便下决心要带着你离开,我不能让你在那样一个环境里长大,否则你也会长成一个像他那样魔鬼似的的男人。
整整谋划了一年,我才做好万全的准备。在你两岁那年,我终于带着你离开。
几年后,我又遇到你继父。他当时还是个派出所的所长,为了我,他做了这辈子唯一一次利用职务的事情,给我们母子俩上了户口。从那以后,我不再是赵殊,而是赵舒云,你也不再是聂明城,而是裴殊城。”
殊城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一片茫然。世界都乱了,那些原本以为最熟悉的一切原来竟是全然的陌生。
赵舒云道:“殊城,你可能怪我瞒着你这么多年,毕竟血浓于水,你要去见你的父亲也可以,不过,必须等到我死之后!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这些事情我原本打算永远不告诉你,现在说出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道理:一个女人如果忽然毫无迹象的从你生命里消失,那么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必然已下定决心要永远地离开你!”
殊城骤然瞪大眼睛,目光就像看着忽然间见到鬼一般!
赵舒云直视着他缓缓道:“……殊城,忘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