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我……”
“不要骗我!”她突然声音激烈地打断他,“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最后听你说句实话!殊城,你到底有没有曾经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殊城看着她热切而又脆弱地眼睛,缓缓道:“对不起,晓楠,我喜欢过你,但是我没有爱过你。”
林晓楠的面容一下子枯萎苍白下来,脸上剧痛亦有彻悟,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转过身,轻轻打开房门,缓慢但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
殊城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可此刻,看着林晓楠的背影,他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混蛋!
然而,这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
对于晓楠,他能给她的也只有一句“抱歉”和一声“保重”而已了。
他想起当年那个轻巧明艳的女孩,微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
一周后,婚礼的前一夜,殊城被林致、段唯其几个人扯出来参加为他举行的光棍欢送会,一群人喝喝闹闹搞到很晚。
这些人大都是多年至交,相识时是英锐天纵的少年,现如今大都已近而立之年。酒过三巡,不免想起那些恣肆无忌、意气飞扬的往事,心中又是快活又有莫名伤感,不觉酒愈深、人已醺。
殊城看看周围这群七倒八歪的兄弟,不禁摇头失笑,他起身走到与包间相连的露台。
其实他也喝了不少酒,可偏偏毫无醉意。
殊城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又放了回去。
这时旁边伸过一支烟,他接了过来。
林致叼着烟嘴斜眼瞅着他,“怎么?想老婆了?”
他挑唇一笑,没有答话,低头给自己点燃了烟。
微微闪亮的烟火照亮他意外温存的眉目,林致不知为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他突然说:“我妹今天出国了。”
殊城一愣,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丫头真是铁了心了,我妈哭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她留住。你知道她为什么非走不可?”
殊城沉默一会,道:“知道,是我不好。”
林致嗤笑一声,“你当为你啊?是为了你那个厉害的老婆祁连初!”
殊城讶然:“什么?”
林致哼了一声:“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原来那傻丫头之前就找过祁连初,结果你老婆二话没说和她定了个什么君子协定。她让晓楠只管放马去追你,她保证不拦着,只要你有一点点动摇的心思她立马退出,可是如果晓楠输了,那么她就得从你们结婚那天起自动消失,再也不许出现在你们面前。”
殊城不由愣住。
林致说:“楠楠心高气傲哪经得起她这样激将?如今你们马上要结婚了,她算是一败涂地,无论如何也没脸再呆下去。你那个祁连初行得很,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情敌赶到地球那头绝了后患。”
殊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突然笑了,“她真这样说?”
难怪她那段时间总是追问林晓楠的事情。想必心里很不舒服吧?不过她还是相信他即便面对林晓楠那样的女人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真是古怪的女人。不过他喜欢她这样古怪的信心,对自己,对他,对他们的感情。
林致浑身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殊城道:“你还乐?以后有你吃苦头的时候!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她不仅把楠楠看得死死地,更把你看得死死的,她早知道你爱她爱她骨子里去了!”
“是,有什么不对?”
“你完了,裴殊城,你这辈子算是被她拿捏到手心里了,她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殊城不禁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你别不信,老祖宗说得话是有道理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也不能让她知道你非她不可没她不行。她对你患得患失的时候还知道用心费力地讨好你,可是如果让她知道你对她忠心耿耿死心塌地,那么你完了。她不仅不会感激你,反倒会认为自己拥有了某种可以支配你的权力,可以耀武扬威当你的主人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你、压榨你、轻践你,不把你折腾得痛苦不堪她们是不会满意的,因为不这样不足以满足她们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和虚荣心!”
殊城皱着眉头听完他的长篇大论,认真地问:“瞧你说得这么痛心疾首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这么折腾过啊?”
林致冷笑:“我?这世上能折腾我林致的女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殊城点头:“这我倒信,从来只瞧过女人为林大少痛哭流涕,哪瞧过林大少被女人欺负啊。要真有,我得送她锦旗――为民除害、女中豪杰!”
林致一口血涌上来,二话没说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殊城手里的烟头拽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补上两脚。
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殊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