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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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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儿,我是女人,行动不太方便,你去赏花查一查有没有十年前就在那里做事的人。挑一个胆儿小又不起眼的,悄悄带来见我。我在北城的茶铺等你的消息。”

    铁蛋儿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不过他认为夫人说的话,做的事,自有她的道理。曾是北朝的第一女官,又是丞相亲手教导的,自然值得他信任。

    趁铁蛋儿去赏花的当儿,裴凌南去一个代写书信的人那儿借了纸笔,凭印象画出那个人的容貌。当她画完把纸笔奉还的时候,那书生“咦”了一声,随即高兴道,“夫人,您还记得小生么!”

    裴凌南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您忘记啦?那日在茶外,商会的人要取小生的性命,是您出手相救,欠您的银两一直没有还上!”那书生说着便弯腰去取钱,裴凌南拦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谢谢你的纸笔,我先行告辞了。”

    “夫人,夫人!您等等!”谁料那书生竟不肯作罢,追了裴凌南几条街。眼见过路之人都朝他们观望,裴凌南只得拐进小巷子里,停了下来,有些恼怒,“你这书生怎么回事?我已经说了,不要你的钱,你怎么还……”

    那书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生……小生不仅仅是还钱……小生,小生是有件事……要告诉您……”

    书生把钱袋塞进裴凌南的手里,看了眼裴凌南手里的画,“夫人可是要找画上的女子?小生见过她。”

    “你见过?”

    “是,在赏花的后巷。”

    种种迹象表明,南宫碧云这个女人,与赏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宁王娶她过府,虽众人传言她是青女子,但具体是哪里人,哪家青,却并不详切。尤其是她过府之后,深得宁王宠信,地位一下子就爬到了出身显赫的侧妃和王妃之上,众人还一度被这段超越了身份地位的爱情所感动。

    现在看来,没有这么简单。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裴凌南仔细打量眼前的书生,“你只见过我一面,也只见过画上的女子一面,何以能记得这么清楚?”

    书生摸了摸后脑,“不瞒夫人,小生生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什么东西看过一眼,就不会忘掉了。”

    竟还有如此奇人?照他所说,万卷书入他的脑海也是轻而易举,那么科举夺魁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书生似看出她的疑虑,叹了口气,“小生的些许同窗如今在朝为官,但是都已经有了悔意。朝中政权为老论大臣把持,我们这些庶民,根本没有出头之日。纵有满腹经纶,也无从施展,不如逍遥自在地活于街市之中,不为功名俗务所累。”

    裴凌南不禁笑道,“你这书生,谈吐不凡,明明心比天高,十年寒窗只为身处庙堂。如今却只为一口意气,说些自怨自艾的话,我先头还高估了你。政权为老论大臣把持一事由来已久,你们庶民想要出头,不靠自己,难道还指望老论们给你们让路?你们的皇帝明明一心支持你们,而你们碰到一点点的困难就要打退堂鼓,还在这里抱怨体制。体制是什么?体制不是人定的吗?想想北朝的女官。女子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们堂堂七尺男儿,却只懂得怨天尤人,实在是叫我这一介妇人都生轻贱之心。”

    书生的脸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白,匆匆行了礼,就走了。

    下午的时光总是悠闲而又绵长的,裴凌南坐在茶棚中饮茶,不时望一望皇宫的方向。金碧辉煌,雕栏玉砌,是人间最奢侈尊贵的地方。但吉光片羽的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埋藏了多少不能揭露的秘密。

    身后一个茶客忽然说,“你们说,崇光陛下会不会被啊?近来城中的戒备特别森严,听说后日崇光陛下就要去幸陵了。”

    另一个茶客接到,“是啊,听说他戴面具是因为脸全毁了呢。民不可欺君,君就可欺民么?若不是他那张被誉为花之国色天香的脸,他哪有资格坐这皇位?”

    “唉,这几年我们的负担越来越重,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也许换一个皇帝也不错。”

    百姓是最现实的人。他们不会去深究皇帝到底为他们做了多少的努力,他们只要一个结果。而一旦日子过得不顺遂,他们也只会归咎到皇帝一个人的身上,而不去管那些真正从中作梗的大臣和地方官。

    裴凌南抬手又叫小二上了一壶茶,刚喝了一盏,铁蛋儿就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过来了。裴凌南使了个眼色,铁蛋儿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自朝前走。裴凌南又坐了一会儿,起身的时候把银两放在桌子上。

    这里是北城一个荒废已久的染布坊,裴凌南打量了老人几眼,“您在赏花多少年了?”

    老人身体有点发抖,颤颤巍巍地说,“三……十多年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请给小的一条活路。”

    裴凌南疑惑地看向铁蛋儿,铁蛋拿手在脖子上一横,她顿时明白了。

    “老人家,我们不是要您的性命,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而且我们不希望今天的谈话被别人知道,您明白吗?”

    “明……明白。”老人低着头。

    “这个人,你见过吗?”裴凌南把画拿出来,递给老人。老人只看了一眼,目光便开始闪烁,“不……不认识。赏花没这个姑娘,不信您可以去问。”

    裴凌南逼近了一步,“我知道现在的赏花没这个姑娘,但十年前呢?”

    老人微张着嘴,因为太过震惊而僵在原地。

    “我知道您不怕死,但我也知道您有子孙家人。实话告诉您,我要杀了他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要逼我下杀手么?”裴凌南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老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夫人请饶命啊,他们都是无辜的,小的,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铁蛋儿,去杀了他孙子。”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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