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一边点头。而后,他让众人起身,极为祥和地说,“朕来看看凌南的舞学得怎么样了,玉官,演示一遍给朕看看?”
玉翩阡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裴凌南一眼,裴凌南心虚地低下头。
“皇上,小臣……小臣只怕……”玉翩阡猛提起一口气,“要让您失望了。”
他说得恳切,却让掌乐司里里外外的人都心情复杂。谁都知道,这一舞,攸关皇室的前程,而裴凌南也因此背负着极大的精神压力。赵显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柔声道,“没关系,朕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就要起来,裴凌南却忽然开口,“皇上,请等一下!”
赵显疑惑地看向她。
“请允许臣妾试试。”裴凌南坚定地说。因为不忍他口气里那丝藏不住的凝重,不忍他眼中流转出的淡淡失望。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并不是给他制造问题和带来麻烦,而是想要像真正的妻子一样,守护他,成为他的力量。所以这一舞,她没有退路。
赵显微笑,尽管这笑隐藏在面具后面,别人看不见。可是当他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也笑了。
虽然舞蹈没有跳到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地步,但是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的训练水准。玉翩阡一边看,一边从绝望中爬了起来,而后内心重又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希望就在前方!只是,侧面印证了,十个玉翩阡都不抵一个崇光皇帝么?他想哭,他很心酸……
沈阡陌一边鼓掌,一边冲裴大使了个眼色。裴大意味深长地“说”,还是裴二你厉害啊。
沈阡陌眨了下左眼,也“说”,那当然,笨蛋哥哥不是知道么?爹是娘的软肋啊,软肋。
接着,大家都欣慰了。
裴凌南这一天和吃错了药一样卖劲儿。玉翩阡喊休息,她不休息,玉翩阡喊散伙,她仍然不休息,最后掌乐司要锁门了,玉翩阡赶她,她还是不走。
“玉大人,你行行好,把钥匙留下来?我走的时候,自然会锁的。”
玉翩阡叹了口气,把锁和钥匙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转身出门的时候,披了一身的月光,“其实我知道,你的压力比我们都大,但跳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只要心中存有美好的愿望,你就一定可以做到。”
裴凌南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应话,那个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她只能继续跳舞。很累了,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双脚都已经有些麻木,手也根本是无自觉地摆动着。心中存有美好的愿望是什么?她现在只要一想到失败可能招致的后果,心就会坠向无底的深渊。
她完全找不到跳舞的感觉。
她停下来,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她这一生,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挫败杆。
忽然,有人影挡住了门外的月光。她看过去,只见一道身影,饱蘸着银华。
他只穿了便服,没有戴面具,盈盈地笑着,若春风扶柳。
她有些愕然,呆坐在地上不动,他却已经走进来,径自把她抱了起来。
“流光?”
“嘘,别说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们出了宫,只带了沈括一个人。赵显选的马跑得很快,裴凌南从未如此疯狂地骑过马,经不起颠簸,只能牢牢地抱紧赵显。她想,如果在这样风驰电掣的夜晚,一直跑到天涯海角,一直到地老天荒,那该多好。
到了一片山坡,赵显把两匹马都交给沈括。沈括跟随赵显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牵了马,走到一个不足以打扰到他们的距离。
这片山坡很空阔,头顶就是夜空,还有硕大的明月。裴凌南闻着青草的香味,听着阵阵的虫鸣,不自觉地旋转了起来。没有皇宫,没有束缚,没有身份,纯粹是此情此景,此心此意。赵显跟在她身边,见她打从心底里发出的笑容,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流光,我真快活!”裴凌南拉住赵显的手,一起转起了圈。那些繁复的舞步,好像长在她的脚尖,她拉着他,旋转,跳跃,像一个彻底被释放的真正的舞者。赵显静静地听她笑,陪她跳,直到她累得躺倒在草地上。
他侧卧在草地上,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我知道你留下来时,便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收起梦想,放弃故乡。对不起,因为无能的我,要你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不许胡说。”裴凌南伸手捂住他的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哪里无能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留在你身边,只要能陪伴你,我便无怨无悔。相反,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颗不值一提的心。我没有皇后的贤德,没有翁大人那样的父亲,我甚至连一支舞都跳不……唔……”
裴凌南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住了。他的长眼睫近在咫尺,他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尖。
许久,赵显放开她,把吻落在她紧闭的眼皮上,“傻瓜,这不是不值一提的一颗心心,这颗心对于我来说,珍贵得胜过一切。我答应你,在我布置好一切之后,一定带你远离皇宫,远离尘世,我们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会有那么一天吗?”裴凌南轻轻地说,仿佛不敢奢望。
“会有,并且就在不远的将来,我发誓。”
裴凌南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也跟着笑了。
之后,她想起身,却发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颇有些尴尬,而某个男人的眼中隐隐还暗藏着一团火焰。她又有些慌了,堂堂皇帝,不会想要在,想要在……?!!
“流光……”
“嗯?”
男人俯身,极其温柔地亲吻她的耳根,显然没打算放她起来。搞什么?又不是热恋的年轻小姑娘,心跳怎么跟捣蒜一样?
“我……”某个小女子很不厚道地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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