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来应付回答再没有半点功夫去替有钱的风大老爷考虑了。
光是整理旧文书案卷地工作就做了三个多时辰直到深夜卢东篱犹自毫无倦意只是偶尔抬头看到可怜的捕头大人一副要虚脱的样子再回望见自己那年少的小弟。也已是闭目晃脑站立不稳。不觉又是一笑这才放下手头公事。站起身来笑道:“今晚就到这 吧你去歇着吧。”
倒霉的捕头因为应付大老爷的提问几乎筋疲力尽还时时因为不能及时对于县内事务做出正确回答而丑态百出倍加难堪。此时听卢东篱这么一说如获大赦赶紧着就施礼告退了。一出文案房。便奔跑如飞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对大方地风大公子忏悔:“风公子啊风公子。真的不是我不帮你这种情形我实在是自身难保啊。”
卢东篱待他跑了才笑着在卢东觉头上敲了一记:“回房再睡 吧。”
卢东觉迷迷糊糊地睁眼迷迷糊糊地揉着被打疼的脑袋迷迷糊糊地问:“大表哥你的事办完了吗?”
卢东篱又好气又好笑:“还说能替我打点私事帮我处理公务死乞白赖地非要跟着我才第一天你就敢在做事的时候睡大觉。”
卢东觉揉着脑袋满腹委屈地说:“大表哥我跟着你即是为了让你方便教导我读书准备明年的科考也是为了在你身后学学怎么做 官可你看看你眼前有一个天大的冤案你也不管这叫人怎么还提得起精神来。”
卢东篱又是屈指在他额上一弹笑道:“亏你还整日想着科举应试他朝为官怎么就不知道为官者审理案件断不可偏听偏信。我们的一念之差便是旁人的生死祸福身家性命。任何案件都当详细查 问审看证据向所有相关之人问讯供词仔细聆听别人的话却必须在自己心中先存疑。只他说了一句你便认定这是冤案。一个捕头为何为一个凶犯这般拼力叫屈这其中关节你怎么也不想一想?”
卢东觉直着眼睛怔了一会子忽得双手一拍:“对了对了风劲节是个有钱地人。那捕头必是叫他买通了。即能用钱来买人通路子那这肯定不是个好人。我看没准佃户就是他打死的。这有钱人地主老爷打死可怜地农民不是常事吗即是穷人告富人那当然是被富人逼到忍无可忍才告的。”
卢东篱第一时间伸手再次狠狠在他脑袋上一拍:“幸亏你不是个 官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弄出多少冤案呢。你真以为所有地故事便都同戏文中一般吗?若不是帮着穷人对付富人便不够资格做清官吗?案子还没审事情还没明白就心中先存了定见这是判案之大忌。有钱并不是罪过不能因为别人有钱就先订人家的罪明白吗?”
他一边说一边一扬手。
卢东觉也不管他本来想干什么双手护着头就往后退:“别打别 打被你打傻了考不中功名你去赔我爹娘一个未来的状元。”
卢东篱笑着瞪他一眼:“行了回去睡吧。”一边说一边大步向外行去。
卢东觉唠唠叨叨追在后面:“大表哥你说了半天还没说该怎么办呢?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放在那里不管不顾吧。”
卢东篱抬头看看天上一轮清明冷月笑笑道:“咱们初来乍到应该好好熟悉一下济县明儿四处转转吧。”
“转转?”
“是啊在县城里里外外都走走看看瞧瞧这里的风土人情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需要些什么当然与衙门有关的方也得去走 走比如……”
“比如……”卢东觉了也摸着头说。
卢东篱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会有负族叔所托想让这个小表弟学有所成衣金腰紫入仕途好象实在是比较困难的。
他闷闷地摇摇头把卢东觉地话接下去:“比如监牢。”
“对了。”卢东觉恍然大悟用整个衙门都能听到的大声音喊道 “尤其是死牢我们当然要去看看地。”这年少的大男孩再次两眼放光“大表哥你说得太对了。”
而卢东篱唯一能做的只有抬起头再叹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