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点回去好让婉贞放心才是。
卢东篱此刻满心温馨正要加快步子全然不察身后的不远处一道如白虹般惊起的银光。
夜色之中一团黑影自阴影里跃出手中长剑映出慑人的寒芒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卢东篱后心刺去。
剑尖逼至卢东篱身后一丈之处时那持剑黑衣人耳中忽然毫无预兆地响起一把狂傲而轻蔑的男声: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黑衣人愕然转头却见左的屋顶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白衣男子正望着他悠然地自斟自饮。那白衣男子半卧在冰冷的屋脊上姿势却甚是随意不羁仿佛正躺在高床软枕之上千金轻掷笑傲王侯。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不屑有戏弄有嘲笑与怜悯然而在那目光的最深最深处却只余熊熊燃烧的怒火。
下一瞬他手中的玉杯已带着一阵凛冽的劲风朝着黑衣人的剑锋直飞而去。
杯未至酒先至。
那玉杯尚在半空杯中佳酿却已化作万千酒雨笼罩住黑衣人全身每处要穴疾射而来。黑衣人情知厉害连忙挥剑相挡却只觉每一滴酒都似带有千钧之力每挡下一滴都只觉手臂剧震待挡尽那漫天酒雨虎口已被震得鲜血直流手中长剑也似要脱手飞出。
还未容他回剑护身那玉杯已不偏不倚地击在他长剑上运力最强之处。
金玉相交出“咣”的一声脆响然而碎的不是那晶莹剔透地似是不堪一击的玉杯而是他自诩无坚不摧的宝剑。
惊魂未定之时他的衣领已落入一只铁爪般的大手中。一把疏狂而略带些慵懒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却每个字都似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
“这位大侠你刺杀卢大人做什么?”
那黑衣人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在那声音中心头竟是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当下只讷讷道:“我前些天和兄弟们喝酒时说起卢东篱那狗官私吞官银害得江堤缺口大家都很是愤慨。今夜经过时又见那狗官在饮酒作乐心里一时气不过便伏在这里打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怎知……”
那白衣男子静静地听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逐渐变得深不可测英俊的面容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未待那黑衣人讲完他已冷冷喝道:“够了。”
他深深地望进那黑衣人的眼睛憎恶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永远都是这样你们这些所谓侠士仗着手中有剑仗着自己走过几年江湖杀过几个人便自以为能裁尽天下人的善恶断尽天下人的生死却不顾自己剑下有多少冤死的亡魂。你不知道他在背后为你们做了些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在背后为你们承受了些什么不知道他的挣扎不知道他的痛苦又有什么权力判断他的善恶决定他的生死。我不想再在卢大人身边看到你你马上给我滚。”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右手一掷那黑衣人便被这一掷之力抛到街的那头。那人狼狈地爬起身来回头看到卢东篱摇摇晃晃的背影竟是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仓皇逃走了。
风劲节回望向月下卢东篱孤单的身影心中感慨横生竟不由自主地出苍凉至极的全然不合他性格的叹息。
方才他在话语中暗运摄魂之术好让那行刺者吐露自己的动机也可藉此在那人心灵上留下禁忌使他再也不敢去找卢东篱的晦气。
只是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莫名地生出一阵悲愤之意这才有些失态地把那人掷了出去此时回想起来只恨不得马上回去把手里里外外洗上三次。
但他又看了一眼仍是一无所察的卢东篱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要是再来一个不长脑袋的大侠这个只知道念书的穷书生可就要倒霉了。
风劲
夜归(东篱劲节婉贞)BY 王子之骑-->>(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