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被一股柔和得不可思议的缠丝劲,引着转了半个圈,斜斜地带向了一旁。他自己用力过猛,反倒差点一跤摔在雪地里,模样甚是狼狈。
“咦?!”司徒宝怪眼圆睁,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依旧微笑的小道童,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小子,这是什么功夫?软绵绵的,倒像是姑娘家的玩意儿。”
“阿弥陀佛,司徒檀越,你这可是踢到铁板了。”晦明禅师抚掌大笑,“这便是我武当镇派之宝‘太极’的功夫,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你用的力越大,他便还你越巧!”
司徒宝撇了撇嘴,虽不服气,却也知这武当功夫确有独到之处,不好再行胡闹。
紫霄宫,三清殿。
香烟袅袅,钟磬悠扬。
一位身着八卦紫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正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闭,神情恬淡,仿佛已与周遭的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他便是当今武林泰山北斗,武当掌门,冲虚道长。
“老道长,你这武当山,还是这般清静得鸟不拉屎。可你知不知道,山下的江湖,如今已是血海滔天,惊涛骇浪了。”晦明禅师盘膝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
冲虚道长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何等清澈的眼眸!不似老者的浑浊,不似高手的锐利,而是如同初生婴儿般,纯净、通透,不含一丝一毫的杂质,却又仿佛能洞穿三界六道,看透古往今来的一切。
“和尚,是你心中有浪,看江湖才是浪。贫道心中无波,看江湖亦是镜湖。”冲虚道长的声音,平淡和缓,如同山间清泉,洗涤人心。
晦明禅师也不与他辩经,只是将身后的林寒与苏枕雪拉到身前:“老衲今日,便是带了两个解不开的‘死结’,来向你这老神仙问道。一个体内寒毒如九幽玄冰,一个身负龙血似烈日熔岩。水火不容,如何共济?”
冲虚道长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林寒与苏枕雪的身上。
林寒被他看了一眼,只觉体内那股桀骜不驯的蛟龙寒毒,竟是不自觉地收敛了许多,仿佛一个顽劣的孩童,见到了严厉而慈祥的师长。
苏枕雪亦是心中一凛,她能感觉到,自己那身负的、高傲的真龙血脉,在这位老道人面前,竟是生不出半点傲气。
冲虚道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奇特的是,给林寒的那杯,滚烫沸腾;给苏枕雪的那杯,却冰冷刺骨。
“烫手,冰牙,皆因其‘极’。”冲虚道长微微一笑,“世间万物,并无绝对之善恶,唯有‘度’而已。你们只看到水火之‘克’,却未曾想过,水火亦可‘生’。”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堵,不如疏;克,不如化。你二人欲调和水火,需以星辰之力为桥,方能阴阳互济,而非互相损耗。”
他的目光转向林寒,温和地说道:“少年人,你体内之寒,其势如潮,磅礴浩大。你当学那‘观潮’之人,不与之抗,而在于‘借’其势,化为己用。”
他又转向苏枕雪:“女娃娃,你身负真龙血脉,至刚至阳。然,过刚易折。你当学那‘捧月’之心,知圆缺之变,明盈亏之理,方能收放自如,光而不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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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如暮鼓晨钟,狠狠敲在二人心上!林寒与苏枕雪皆是天资绝顶之人,此刻听了这番蕴含着无上至理的点拨,只觉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许多以往百思不得其解的武学疑难,竟是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当夜,月华如霜,洒满武当群山。
林寒与苏枕-雪遵冲虚道长之言,于南岩宫悬崖边的千年古松之下,相对盘膝而坐。他们身前,铺着那张从严世藩处得到的《火龙经》星图残篇。
他们对照着星图,以内力感应天上星辰,尝试着理解冲虚道长所言的“借星辰之力”。
林寒缓缓放开了对体内蛟龙寒毒的压制。他不再将其视为敌人,而是以
第十四章 武当问道心-->>(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