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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亲友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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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债务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至于怎么还,用什么方法,我有我的方式。这条路很难,也很孤独,但我必须走。请你们……暂时不要联系我。等我有了进展,我会告诉你们。”

    这不是商量,是告知。是一种清晰的、近乎无情的边界划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父亲似乎被他话语里那种冰冷的决绝震慑住了,半晌,才传来一声长长的、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叹息:“你……你这是何苦啊……”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忙音短促而刺耳。

    陆孤影放下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胸腔深处,似乎有一块极其坚硬的、刚刚铸造完成的金属构件,在承受了外部重击后,发出了低沉而稳固的鸣响。没有碎裂,反而更显坚实。

    亲友的劝阻,是第一波来自现实世界的、针对他“反人性”之路的冲击。它检验了他刚刚重塑的“灵魂内核”是否足够稳固,是否会在情感羁绊和世俗压力下产生裂缝。

    系统评估结果:内核稳固,情绪隔离有效,边界设定清晰。外界噪音(即使是善意的)已被识别并过滤。消耗轻微心理能量,但强化了“孤独前行”的路径认知。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笔记本和数据上,仿佛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然而,他知道事情可能还没完。

    果然,下午,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但带着一种熟悉的、他本以为暂时不会面对的节奏。

    他起身,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去。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妻子,苏晚晴。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但眼圈有些微红,眼神复杂,混合着疲惫、疏离和一种下定决心的冷硬。她没有带孩子。

    该来的总会来。他平静地拉开门。

    门外的苏晚晴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陆孤影,与她记忆中那个最后时刻憔悴、油腻、眼神狂乱或死寂的男人截然不同。他瘦了些,脸色有些苍白,但站姿笔直,眼神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潭般的平静,没有讨好,没有愧疚,也没有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访客。

    这种陌生的平静,比她预想中的任何反应——痛哭流涕的忏悔、歇斯底里的辩解、或者继续麻木的逃避——都更让她感到心慌和……一丝莫名的寒意。

    “……不请我进去?”她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陆孤影侧身让开。苏晚晴走进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感到格外压抑和破败的空间。空气里有灰尘和隔夜食物的味道。她看到桌上摊开的笔记本、电脑,还有那个刺眼的旧手机。一切都指向他依然没有离开那个“世界”。

    “坐。”陆孤影指了指房间里唯一还算整洁的椅子,自己则靠坐在床沿。

    苏晚晴没有坐,她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他脸上,直截了当:“妈上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执迷不悟。我本来不想来,但想想,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好。”

    “你说。”陆孤影点头。

    他的冷静再次让苏晚晴有些失控。她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陆孤影,我们离婚吧。”

    没有意外。他点了点头:“好。协议你带来?”

    他的反应如此干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或痛苦,让苏晚晴准备好的许多话堵在了喉咙里。她感到一阵荒谬的愤怒和更深的失望。“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对我们,对童童?”

    “童童的抚养费,我会负责。按照法律,该我出的,我不会少。”他的回答依旧基于“责任”和“规则”,而不是情感。“至于我们之间,是我对不起你。离婚是合理的结果。”

    “对不起?”苏晚晴的声音终于尖锐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又被她强行逼回去,“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陆孤影,你看看这个家!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看看你把我们害成什么样子!你欠了那么多债,房子卖了,车卖了,我的首饰、爸妈的养老钱……全都没了!童童到现在都不敢问爸爸去哪儿了!你以为一句‘对不起’,一句‘会负责’,就能抹平一切吗?”

    她的控诉,字字泣血,是过去一年多痛苦、焦虑、绝望的总爆发。这些情绪如此真实,如此具有感染力,足以击垮任何一个尚有良知的人。

    陆孤影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辩解。他能感受到这具身体深处传来的、细微的悸动,那是原主残留的、对眼前这个女人和破碎家庭的本能愧悔与痛苦。但此刻主导这具身体的意识,像一位冷静的外科医生,正在观察一场强烈的情感风暴,分析其构成、强度,评估其对自己的影响。

    风暴的核心是“过去的错误”导致的“现实后果”。他承认错误,接受后果。风暴的能量来源于“被伤害的情感”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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