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招招直指对方要害,显然是要速战速决。
而吴杰则立刻命人将其余俘虏全都赶到了一边,又让人在外围封锁了起来。
单枪匹马的中年人本就已左臂受重伤,战力大打折扣。
即便全盛时期或许能与福生一较高下,此刻身处重围之中,也绝无可能轻易冲出。
更何况,他本就不是福生的对手。
刚才那一击不过是借着偷袭的先机才占了些许便宜,如今正面争锋相对,福生的刀法大开大合,势如破竹,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
中年人只能勉强挥舞匕首格挡,身形在刀光剑影中不断闪避,显得左支右绌。
不过十招之间,中年人便已明显落了下风,呼吸逐渐粗重,额头青筋暴起。
伤口处的鲜血越流越多,浸染了整条手臂,让他握刀的手都开始微微打滑。
他的招式越来越散乱,防守漏洞百出,已然毫无还手之力。
“噗!”
又是一刀劈出,福生的佩刀擦着中年人的右臂划过,虽然没有造成致命伤,却也让他右臂的力道瞬间卸去大半。
片刻之后,随着一声沉闷的痛哼响起!
中年人脚下一个踉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出数尺远。
福生面色铁青,上前一步,抬手一挥,手中佩刀已经稳稳地抵在了中年人的脖颈上。
刀锋冰凉,微微贴紧皮肤,只要稍一用力,便能立刻取其性命。
中年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他不甘地缓缓抬起头,看向福生的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模糊的气音。
他的整条右臂此时已经彻底无法动弹,鲜血早已染红了大半衣衫,顺着裤腿滴落,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暗红的血迹。
锋利的刀锋距离他的咽喉只剩咫尺之遥,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
“押下去!”福生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早已等候在旁的几名戍军士兵立刻上前,手中拿着绳索,将中年人死死地五花大绑起来。
绳索深陷皮肉,让他动弹不得。
为了防止他自杀或咬舌自尽,士兵们特意仔细检查了他的口腔。
确认没有藏毒或利器后,又用一块粗布将他的嘴紧紧堵了起来,只留下急促的呼吸声从鼻腔中传出。
李景隆看着被押下去的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转头看向吴杰道:“清点俘虏、收敛阵亡将士遗体、清理战场诸事,就拜托将军了。”
“本王先行一步,带着此人赶回泷州城连夜提审,之后咱们在泷州城会合。”
他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从这人口中撬出真相,若是此事真的涉及吕家,那便必须小心谨慎。
夜长梦多,以免走漏风声,让吕家提前察觉,暗中动手脚。
吴杰闻言,立刻抱拳躬身一礼,语气斩钉截铁:“王爷放心!末将定当妥善处置好所有后续事宜。”
“清点好物资与俘虏,安抚好阵亡将士家属,绝不耽误!”
李景隆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对福生使了个眼色。
福生立刻会意,押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中年人,紧随李景隆身后,朝着泷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山寨后方,一条隐秘的小路蜿蜒曲折,仅容单骑通行。
路面崎岖不平,布满碎石与枯枝,显然是乱匪们平日里下山劫掠或传递消息的必经之路。
李景隆对路况不熟,却凭着过人的骑术,稳稳驾驭着战马,速度丝毫未减。
吴杰站在山寨门口,望着二人疾驰而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夜色深处,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眉宇间满是崇敬之色,手中的兵器下意识握得更紧。
身为军人,他向来只敬强者,虽早听闻京都流传着关于李景隆的各种传言。
有褒有贬,夹杂着诸多朝堂纷争的闲言碎语,但他素来不愿掺和那些争权夺利的腌臜事。
在他眼中,李景隆此番平乱,用兵如神,短短数日便捣毁乱匪老巢,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军事奇才!
那份临阵决断的魄力、运筹帷幄的智谋,以及战场之上的杀伐果断,都配得上“战神”之名。
能追随这样的人左右,驰骋沙场,建功立业。
对一名军人而言,注定是此生无憾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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