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沤”出来的、带着生命循环气息的暖意,并没能持续多久。
最初的征兆是过路的流民多了起来。拖家带口,面如菜色,眼神空茫地掠过那些长势喜人的田地,脚步却不停。他们带来的消息零碎而惊心:北边打起来了,西边的粮道被截,某某城易主,焚烧粮仓的黑烟几日不散……
营寨里的气氛日渐紧绷。原本拨来协助农事的老弱辅兵被陆续抽回。运送堆肥原料的牛车,更多时候被征去拉运辎重。田垄间,埋头劳作的农人开始直起腰,望向北方天际线的时间越来越长。风里带来的,除了稻禾香,渐渐掺进了别的、更凛冽的气息。
一日黄昏,林砚正在查看最后一批晚稻的选种样本,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田间的宁静。一名传令兵滚鞍下马,脸上沾着灰黑的烟炱:“先生!将军急令!所有粮田,已近收获的,即刻抢收!未熟的……未熟的,恐需弃置!敌军偏师已突破隘口,距此不足百里!”
“弃置?”旁边那位一直跟着林砚的老农失声叫道,手指颤抖地指向那片沉甸甸的、还未完全黄熟的谷穗,“这……这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多收三成啊!是堆了肥、选了种的好谷子啊!”
林砚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见农人眼中瞬间熄灭的光,那光曾因土地的回馈而点亮。他看见自己这两个多月的心血,那些深夜灯下记录的生长数据,那些与农户们一遍遍
第十三章## 粮食危机的解法-->>(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