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尸骨无存了。
“有屁快放。”
他没好气道。
亲兵搓着手,声音发虚:
“大人……我们出发前清点队伍的时候,老宋头就失踪了。”
“当时查记录,他是在我们发兵之前,以探查地形为名出了营,到现在……还没消息。”
王山愣了一瞬,随即怒火直冲头顶:
“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老宋头平日里为人老实,谁能想到……”
王山脑子里猛地闪过之前老宋几次不经意地提起北蛮军布防的细节。
“操!”
他破口大骂。
军中所有出营记录都在军府账簿里。
沈蝶衣一定会追究情报漏洞。
到时候顺藤摸瓜,第一串出来的,肯定就是他王山!
……
镇北军的残兵败将回到驻地,一个个疲惫不堪。
王山跪在中军营帐中央,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
“大人!”
“是我失察,没能发现宋魁这个败类,竟然串通北蛮,传递假消息。”
沈蝶衣站在上首,目光冷静,声音平稳。
“他的家人呢?”
王山咬紧牙关,头埋得更低,说话时声音发紧。
“两日前,就都失踪了……”
沈蝶衣没有露出情绪。
“不管怎么说,失察之罪在所难免,通敌之嫌也无法洗清。”
“镇北军本就是待罪之身,我会禀明圣上,将你秋后问斩。”
王山疯狂磕头,额头很快被磕得血迹四溅。
“大人!饶命啊!末将一心效忠大梁!别无二心啊!”
“大人!”
“大人……”
忽然,他像被什么念头击中一样猛地抬头。
“大人,肯定是那个阉人!李执衡!!肯定是他!”
“他明知要深入腹地,还只想一个人前去,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和末将打赌!”
“肯定是他!”
沈蝶衣轻轻摇头,语气平静。
“胡话。”
“李总管是皇上的身边人,不可能叛敌。”
王山察觉到她没有完全拒绝他的说辞,便跪着往前挪,急切得几乎失态。
“但是将军,你想!他在皇上身边是个大红人!”
“来了镇北军无人捧着他的臭脚,难免心生嫌隙,不平衡!”
“合情合理!”
“……”
沈蝶衣仍旧语气平和。
“李总管恐怕回不来了,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如此狗急跳墙。”
“王山你是个军中老人,这些规矩你应该懂。”
“得有人为败军负责。”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急报。
“报告!驻防的哨兵好像在五里外看到了李总管!距离太远,还无法确认!”
沈蝶衣娇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