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山盯着那两百多匹战马,眼神都有些恍惚,半晌才沉声问:“林元辰,你哪来这么多战马?”
林元辰抬眼,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一次普通巡逻:“都是从北蒙大营抢的。
走得仓促,只来得及带走这些,其余大多跑散了。”
“北蒙大营?”李崇山盯着他,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随即忍不住笑骂,“也就是说,最近边关闹得鸡飞狗跳,都是你小子折腾出来的?”
林元辰不慌不忙,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丰县周家勾结北蒙,他带人劫持周家运送物资的车队,混入北蒙大营;
趁夜纵火,配合巴豆粉让敌军腹泻无力,随后杀出重围,顺手斩了北蒙千总,又趁乱牵走战马。
他说得轻描淡写,帐外听着的将士却越听越心惊——三十人闯北蒙大营?
这不是勇,这是胆大包天!更离谱的是,他们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着两百多匹战马,还干掉了千总,杀敌无数。
李崇山听完,沉默片刻,忽然放声大笑,拍得桌案“咚”地一声:“好!干得好!我在战场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用巴豆粉下毒的——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语气转为郑重:“你可知道,就因为你这一闹,北蒙边防全乱了。
他们现在到处搜、到处追,像丢了魂一样。”
楚名在一旁也忍不住插话,语气又惊又喜:“可不是嘛!北蒙大规模调动,边关各营都以为要大战,结果全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动静!”
众将哄然大笑,先前压在心头的那股紧张终于散了——原以为山雨欲来,谁知是虚惊一场。
李崇山越看林元辰越满意,大手一挥:“来人!把战马牵去马棚,好生照料!林元辰,今晚我给你庆功!”
夕阳落在营门上,金光铺在那两百多匹战马上,像给大周的边关添了一层硬邦邦的底气。
而林元辰站在光影里,神色依旧沉稳——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赏银、军功、前程,都在眼前,但更大的风浪,也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