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本将军找来!”他回头对着那通判厉声喝道。
命令一下,整个濠州城顿时鸡飞狗跳。
女真士兵们如同凶神恶煞,冲进沿河的民居和码头,强行征用船只。
有不愿给的,或是讨价还价的,直接就是一刀毙命。
血腥的镇压下,他们很快搜刮到了二十余艘一次能运载二十人的中型商船,以及一大批只能坐七八个人的小渔船。
远远不够!但完颜挞懒等不了了。
他亲自在渡口坐镇,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效率最大化,他下令先运人,再运马。
然而,仓促之间的渡河行动,组织得混乱不堪。
没有浮桥,全靠这些大小不一的商船、渔船来回摆渡,效率极其低下。
临近黄昏,夕阳将江面染成一片血红。
四千名女真精锐,也才将将渡过去三千人。而宝贵的战马,更是只运过去不到一千匹。
就在这时,完颜挞懒最不想看到,也最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的视野尽头,在下游的水天相接之处,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突兀地出现了。
黑点迅速变大,轮廓也愈发清晰。
那是船!是遮天蔽日的水师舰队!
近百艘大小船只,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逆流而上,朝着这个小小的渡口猛扑而来!
“轰——!”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所有还未过河的金兵脑中炸响。
“是夏军水师!”
“他们追上来了!”
“这洛家军阴魂不散啊。”
还留在南岸的一千多名金兵,就像被扔进滚油里的蚂蚁,瞬间炸开了锅。
秩序荡然无存,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朝着仅有的几艘船挤去,甚至为了一个位置挥刀相向。
完颜挞懒的脸色瞬间煞白,血色尽褪。
他也顾不上什么维持军心了,一把推开身边的亲卫,朝着一艘刚刚返回的、还算宽敞的客船冲了过去。
“将军!将军!带上我!带上我们一家啊!”
那名献城的濠州通判,此刻也带着家眷,哭喊着挤到渡口边,想要跟着完颜挞懒一起上船逃命。
完颜挞懒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感激,只有无尽的厌恶与冰冷。
他二话不说,抬起一脚,直接将那通判踹进了冰冷的河水里。
“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