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您这是在怕什么?”
“你——!”
马卫民脸色一变,他没想到齐学斌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口叫破了死者的身份。
“放肆!”
马卫民恼羞成怒,指着齐学斌的鼻子吼道,“齐学斌!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专案组组长,不是法医!我说他是意外就是意外!你这是在质疑局党委的决定吗?”
“我是在质疑你。”
齐学斌上前一步,逼近马卫民,气势逼人,“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必须查明死因。马局长,您虽然是局长,但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吧?”
“好……好你个齐学斌!”
马卫民气得浑身发抖。
他看着周围那些村民指指点点的眼神,知道今天要是强行拉走尸体,恐怕会激起民变,甚至被有心人拍下来发到网上。
现在的网络虽然不发达,但论坛的力量已经初现端倪。
“行!你要查是吧?你要解剖是吧?”
马卫民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我给你查!但是齐学斌,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最后查出来是意外,你这就是浪费警力,是造谣生事!到时候,别怪我撤了你的职,扒了你的皮!”
“来人!把尸体拉回局里!”
马卫民一挥手,转身钻进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看着远去的车队,老张擦了一把冷汗,凑到齐学斌身边:“齐队,咱们这是彻底把马阎王得罪死了啊。万一……万一要是没查出点什么硬货,咱们这专案组可就真的要解散了。”
“硬货?”
齐学斌看着被抬上警车的尸袋,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放心吧。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而且,这位‘猴子’兄弟,恐怕是用他的命,给我们送来了一份大礼。”
蛰伏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齐学斌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么一个机会。
现在好不容易这个突破点,自己蹦出来了,齐学斌又怎么可能因为马卫民的几句话和阻拦而放弃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赵家这一整个利益集团,是有做非常明确的风险切割的。
齐学斌要是一招打蛇不死,就很容易被反咬。而且他现在可没什么后台,单纯靠着林县长,是保不住他的。
或者说咱们的这位林县长,自身都得靠齐学斌这个干将在背后的指点,现在才勉强能在县里开展正常的工作。
……
下午三点,清河县公安局,法医解剖室。
这里是整个公安局最阴冷的地方,常年不见阳光。
解剖台上,猴子的尸体已经被清洗干净,苍白的皮肤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瘆人。
法医顾阗月穿着防护服,手里的解剖刀稳如磐石。
“顾法医,我们的速度要快一点!马卫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齐学斌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相机,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肋骨断了三根,左腿胫骨粉碎性骨折,是钝器击打造成的,伤口有生活反应,说明是死前造成的。”
顾阗月一边操作,一边冷静地汇报,“指甲缝里的皮屑已经提取,正在做DNA比对。不过……”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微皱。
“怎么了?”齐学斌问。
“他的食道和胃部有严重的损伤,像是……生前被迫吞下了什么硬物。”
顾阗月小心翼翼地切开了死者的胃部。
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弥漫开来。
在那些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中,一个被黄色蜡丸包裹着的小圆球,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是……”顾阗月用镊子夹起那个蜡丸。
蜡丸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已经被胃酸腐蚀得坑坑洼洼,但依然保持着完整。
这就是古代死间传递情报的手段——蜡丸传书。
只不过,猴子不是死间,他是为了保命,或者是为了留下最后的筹码,才在临死前吞下了这个东西。
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想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或许也只有像他们从事这么灰色的职业,每天都在刀尖上舔血,才会做这样的准备。
“把它洗干净。”齐学斌的声音有些紧绷。
顾阗月将蜡丸放入清水中清洗,然后小心翼翼地捏碎了外层的蜡壳。
里面,是一个被保鲜膜层层包裹的东西。
打开保鲜膜。
是一张内存卡。
那种老式手机通用的SD卡。
“果然。”齐学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赌对了。
像猴子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手里不可能没有保命的底牌。他之所以被杀,肯定是因为他手里掌握了让赵家和马卫民恐惧的东西。
“齐队,这里面会是什么?”顾阗月好奇地问。
“也许是账本,也许是名单,也许……是比那些都要可怕的东西。”
齐学斌接过内存卡,并没有立刻查看。
因为他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
那是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不仅仅是一个人。
是一群人。
“砰!”
解剖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马卫民带着十几个特警,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他身后的赵大雷,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一脸的狰狞。
第二十九章:齐学斌,你想造反吗?!!-->>(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