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委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目光锐利得像要穿透这绸缎,“这或许,是本宫最好的出路,也未可知。”
嫁给谢珩,至少能暂时跳出皇子们夺嫡的漩涡,避开那些更龌龊的算计。国师府,未尝不能成为一个新的棋局。
赐婚的圣旨同样送到了观星台。
年轻的国师谢珩屏退了众人,独自立于高台之上,夜空中的星子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明明灭灭。
内侍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试图从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徒劳无功。
“有劳公公。”谢珩的声音清冽,如同玉石相击。他接过圣旨,并未多言。
内侍监讪讪离去后,谢珩的目光从星空收回,落在了手中这卷决定他婚姻的诏书上。
“凤主天下,帝星陨落……”他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圣旨冰凉的边缘。
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昨日在宫中远远瞥见的那道身影——昭华公主云璃。她正于梅林中赏雪,披着一件月白的斗篷,侧影单薄而安静,与宫中其他或明艳或娇俏的公主截然不同。
当时他并未在意。
直到今夜,观测星象时,他清晰地看到,代表公主命格的那颗星辰,其光芒竟隐隐与紫微帝星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勾连,光晕朦胧,吉凶难辨。
而更让他心神微动的是,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的心竟毫无征兆地刺痛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错觉。
谢珩微微蹙眉,将这莫名的生理反应归咎于夜风寒凉。
他展开圣旨,又看了一遍。
这盘为了稳住国运的棋,终究是开始了。
只是,棋局之上,执子之人,当真能永远冷静自持吗?
他抬起手,轻轻按在心口那早已平复的细微痛处,望着昭阳殿的方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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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被恭敬地置于案上,明黄的绸缎像一道灼人的火焰,将昭阳殿内惯有的清冷与宁静烧得干干净净。
侍女知秋忧心忡忡地奉上新茶,看着静立窗前的公主,想说些宽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殿内炭火噼啪作响,衬得气氛更加凝滞。
“知秋,”云璃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觉得,国师是何等样人?”
知秋一愣,仔细斟酌着用词:“国师大人……乃天人之姿,清贵绝尘,只是……性子过于冷了些,听说从不与人亲近。”
“是啊,冷。”云璃轻轻重复着这个字,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一个冷情冷性、只忠于天道与皇权的国师,一个被预言可能倾覆王朝的公主,这桩婚事,在世人眼中,恐怕是她云璃高攀,更是父皇仁德,给她这个“不祥之人”寻了一个最体面也最严密的囚笼。
可她,偏偏不想认命。
她走到妆奁前,拿起一支素净的白玉簪。簪身温润,却透着一股子寒意。就像她如今的处境,看似尊荣无双的赐婚,内里却是步步杀机。
“父皇此举,一为安抚,二为监视。将我置于国师府,总比留在宫中,被哪位皇兄利用,或是‘意外’殒命要来得好。”她语气平静得像在分析别人的事,“嫁给谢珩,至少国师府超然物外,暂无党争。于我而言,是危,也是机。”
知秋似懂非懂,只觉得眼前的公主殿下,比那深不可测的国师还要让人看不透。
云璃指尖摩挲着玉簪,眼神逐渐锐利。她想起去年秋猎,无意中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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