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时天都黑了。
陆时均正急得来回打转,不时挠挠脑袋:
“姐怎么还没回来,不行,我得去找找。”
陆时冶正在厨房烧菜,陆时淮隔几分钟往屋外探探脑袋:
“你往哪儿找?你嘴角都还带着伤呢,琢磨好说辞了吗?
你敢说是周营长打的,姐就敢骂你污蔑人家周营长。”
陆时淮也是奇了怪,姐姐和周旭这才认识几天,怎么就这么信得过他?
就因为周旭读书多,学历高?
他可也是大学毕业的,也没见姐姐对他有这么信任。
陆时均撇撇嘴,得意地想,姐姐信任周老大是因为他,周老大对姐姐好说话也是因为他。
陆时淮和陆时冶两个没什么朋友和战友的懂什么?
尤其陆时冶,在卫生所混了那么久,连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全是面子同事。
“时均?时淮?时冶?快出来搭把手。”
听到喊话声,两人立马出了门。
陆时冶本来也想跟上,但菜还烧着呢,灶膛离不开人。
陆时均出门时,周旭已经在外面了,正在解结结实实捆在水缸上的绳子。
陆时淮忍不住又看了周旭一眼。
陆时均没想那么多,稀罕地瞅瞅水缸,一手拿起一个放在水缸里、裹了几层稻草的大坛子:
“姐,你买这么大的水缸腌酸菜,这得腌多少啊?明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一定吃得完吧?
对了姐,你这三轮车问谁借的?曹朗就有一辆三轮车,你下回要用和我说,我问曹朗借去。”
陆时瑜知道三个弟弟不常下厨,对厨房里的细节了解得不多,也没多做解释:
“三轮车是徐婆婆借我的,就住在平房尽头的那位,等会儿卸了水缸,你把三轮车送过去,我又累又饿的,没力气再骑。”
陆时均刚刚点头,周旭整理好绳子,语气有些古怪:
“你说的哪个徐婆婆?”
陆时瑜扒白菜叶子时,和徐婆婆交换过姓名:
“她说她叫徐玉珍……你们怎么了?脸色一下子这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