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岩浆,在他胸腔里奔涌咆哮!他恨这操蛋的世道!更恨眼前这个曾将他真心踩在脚下的女人!
一个冰冷而暴戾的誓言,在他心底无声地咆哮:
“林晓燕…等着!等老子真正站上云端,辉煌万丈的那一天!老子一定要回来,好好‘看看’你!”
“此生,老子定要让你——悔!让你悔!让你悔得肝肠寸断!”
从此,龙虾与林晓燕,形同陌路,再无交集。
爱?呵,不过如此!所谓真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也许这世间,只剩下赤裸裸的兽欲与冰冷的算计!
龙虾,开始主动拥抱自己的“兽性”!他不再压抑,他要做一头择人而噬的——狼!一条睚眦必报的——龙!
下了中班,龙虾在钢厂那永远弥漫着廉价肥皂味和汗臭的大澡堂里,把自己狠狠泡在滚烫的热水里,仿佛要洗去一身沾染的“钢厂味”。回到他那间堆满各种书籍(从《厚黑学》到《资本论》,从《孙子兵法》到《安格尔画册》)的单身宿舍,他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随手翻开那本精美的《安格尔画集》,目光落在《泉》中少女纯净无瑕的胴体上,一丝复杂而冰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轻微、带着试探性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神思。
龙虾皱眉,起身开门。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身影带着浓郁的廉价香水味,像条滑溜的鱼,猛地闪了进来,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是艳梅!车间里那个以几分姿色在男人堆里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地轨操作工。往日里,这女人对龙虾这种“烂虾仔”,眼角都懒得扫一下,远远看见,眼神里就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在龙虾看来,这就是个庸俗浅薄、市侩到极致的蠢女人,令人作呕。
她居然会深夜独自来访?龙虾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冷笑,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眼神如同打量一件廉价商品,准备欣赏她的“表演”。
艳梅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龙虾手中的画册上。她夸张地“哎呀”一声,像阵风似的冲到床边,一把抢过画册,瞥了一眼《泉》,脸上立刻浮起两团做作的红晕,把画册往旁边桌子上随手一摔,嗔怪道:
“哟!流氓!一个人躲屋里看这种画儿,想女人想疯了吧?”
话音未落,她一屁股就坐到了龙虾的床上,甚至故意往里挪了挪,紧挨着他刚坐的位置。她抬起头,用一种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眼神看着龙虾,声音捏得又娇又媚:
“龙虾哥~其实吧…人家心里头…一直可稀罕你了。就是…就是觉着你文化高,怕你瞧不上我这种粗人。”
她故意顿了一下,观察着龙虾的反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暧昧:“听说…你跟那个林晓燕,彻底掰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浓郁的香水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龙虾:“我是真喜欢你这样的…有本事,有男人味!”
说着,她竟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想要搂住龙虾的胳膊,身体也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