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萧澜的挑剔激起了她的推销欲,她一件件拿出比划,但无一例外被否决。
“你...”她累了:“真挑。”
萧澜很疑惑。
他不明白沈宁怎的给他挑上了,还这般执着。
试妆本就是给她定下的。
“此言差矣。”
对此,沈宁是这么解释:“明日游园可是大活动,无论权贵或是百姓都参与的乐事。虽说不好打扮太张扬,但总归也不能太随意。”
萧澜静默片刻,顿时领悟。
“那殿下的意思是——”
他眉尾轻扬,往日似寒冰凛冽的声音里,罕见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若不装扮,站在殿下身侧会给殿下丢脸?”
呀,被识破了。
沈宁讪笑一声,欲含糊过去。
她正要抱着饰物屉子走,却被拦住去路。
萧澜倏然站起,微微俯下身子,尽量让视线与她齐平。
“殿下仔细看看——”
很明显,沈宁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倒不是他多自恋,主要是活了十八年,从来没人说他长得磕碜。
以往即便是被骂、被羞辱,旁人也只会称他——
“贱种!同你母妃一样的妖艳货色,勾人的狐狸精!”
萧澜俯身的举动令沈宁有些错愕,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心中暗自惊讶他竟也有幼稚一面的同时,也忍不住好奇。
毕竟他总是冷冰冰的摆出拒人于千里外的架势,她也自知他不喜别人靠近。
是以,她从未这样近距离打量过他。
说近是相较于平日,实际上他们间的距离大约还能再塞进两个人。
沈宁唇角带笑,捏着那支羊脂白玉簪,微微挑起他的下巴往自己这头靠。
冷润玉质触及肌理,凉意沁肤使萧澜本能皱了皱眉,面上闪过意外,他显然没想到眼前人会这般。
此举放在舞馆酒桌上就很寻常,而眼下便显得有些轻佻,他不由得生出她是不是将自己商品货物的念头。
他神色冷了几分,偏沈宁没察觉到。
她依旧认真端详着。
从眉眼到鼻口,从正面到侧面,甚至他的头发丝都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