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侍者态度略显冷漠,并未对我点拨‘书院’关窍,叫我寻觅‘媒介’无果,无法继续编写命书。】
【从那之后,我便按部就班的在演武堂修行,待到期满之后放马九边,徐破虏信守承诺,果真借势为我多谋战功,不需十载苦熬,终于挣得了一尊‘杂号将军’位。】
【虽付出了些许代价,但也算修行有成,功成名就,甚至可假持‘杂号将军’位,得‘神通大成’修行!】
【然而还未享受几日,那一日‘天倾之祸’陡降,大业倾覆,帝阙崩塌,九边沦丧,昏天黑地...】
【一切,陡然成空。】
【这时候我有些后悔,若是当年与之针锋相对,走上更为艰难的道路,是否一切就将不同,面此大势,便能有些微抗衡之力?】
看着命书浮现的‘趋吉避凶’之因果,本就心中不爽的季渊,更是定了心神。
这命书本就喜欢推演死路,哪怕自己根本没这方面的想法,也不是这等性子。
但两相比较之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了。
再加上这么多路人物都在看着呢...
自己又不会出什么意外,干嘛要给他低这个头?
所以季渊索性直接不演了,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话里话外都是为顾世女考量,但是...”
季渊看着徐破虏:
“你又怎知,她愿是不愿?”
“有些时候,强求得不来果。”
“但‘一厢情愿’...”
“更是得不来果的,小侯爷。”
他轻声道。
“至于什么‘杂号将军’位,什么所谓龙凤评...”
想起脑海命书,季渊不由底气顿生,于是语气低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又怎知,我他日不能摘得一尊更高的勋爵之位,亦或位列其中第一甲?”
“这修行一路,无论是下修还是上修,哪个不是逢山开路遇水叠桥,鱼游沸釜盲人摸象...”
“谁又曾容易过?”
“莫要小觑了天下人!”
季渊扬声,回荡京营之外。
叫观摩之众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未曾料到他竟有如此豪气。
就算是徐破虏,都不由震动了些许。
而京营内,高台处。
暮色余晖下,青丝如瀑长,有一女子凭栏倚立,神情萧瑟,手把栏杆,眸光眺望,望向此间。
但见季渊针锋相对,一步未退,字字铿锵。
再兼此黄昏落幕之景。
叫女子娇容触动,略作恍惚,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不由纤指轻叩,将季渊所叙之语轻声复述一遍,喃喃自语: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