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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寻常巷陌,镜湖水畔,人道‘帝君’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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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喷吐赤焰,鬓发飞扬,颇为神俊的宝驹,正趴伏卧立。

    正是前日镇国大长公主嫡女,长平郡主赵扶摇骑乘的那一匹。

    在季渊大开文庙得授本命字,甚至得了‘圣贤’之才的批命后,这匹宝马便从镇国大长公主府被送了过来。

    听闻还是‘道法灌种’培育出来的,马蹄踏时生有火迹,端得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看着豪奢得很。

    “这些贵胄子弟还真是会享受,光是眼瞅着,就知道骑乘上去打马游街,得多引人眼球。”

    “唉,想我沉浸命书这三年多来,日日苦修,那是夙兴夜寐,一刻都不敢耽搁啊!”

    “不过修了那么久,终于拨开了些许云雾,也该换我来享受享受了,现世骑不到,命书里还不能过把瘾了?”

    这世上谁人不想鲜衣怒马,人前显贵?

    正好骑乘此马,去那镜湖水畔,赵氏太学,看看那些所谓要叫他启蒙的贵胄王孙...

    是个什么模样!

    修行有成,心情大好的季渊当即翻身上马,握住缰绳,一声轻喝!

    “去!”

    ...

    镜湖,据悉史前曾有大修行者于此,以水脉铸剑,威能直冲霄汉,震动赤县神州!

    但古史断代,太过遥远,传至今日,也只是为其多增添了几分色彩而已。

    此地位于赵京,乃环城之湖水,又得水脉昌盛,就连赵氏教授勋贵之太学,亦立于此中枢岛上。

    因此,不少达官贵胄、勋贵簪缨之家,甚至一些六朝宗室入赵作质,从而建起的别府,也有部分坐落镜湖沿岸。

    这一日,镜湖水畔。

    海风冷飕飕的,直刮人骨。

    李明昭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一卷竹简,低垂着眉眼,任凭海风如风刀霜剑般刺骨袭来。

    她的衣衫单薄,还沾染着泥垢,看着异常脏兮狼狈。

    对于一个十三四岁年纪,正值芳华的姑娘而言,这无疑是极难忍受的。

    但李明昭却只抿着唇角,沉默寡言。

    在她眼前。

    数个被绮绣,腰白环的勋贵子弟,眉宇恣意,其中为首的那个更是眼神厌恶,盯着她袖里的竹简,讥讽无比:

    “割据关中的业国野种,全是些不服王化的。”

    “怎么今日通晓人言,不知从哪偷来了些修行精要?”

    “嗤!”

    “若不是生得个婢子之身,再加上你那母亲来者不拒,给你平白多添了几座‘靠山’,就冲着赵业两朝血仇,早就给你这野种浸死在镜湖里了,哪里还敢妄图涉足‘筑基’?”

    “光是前置的精要典籍,靠你这样去偷、去骗...”

    “怕是几十年都凑不齐,读不懂!”

    不加掩饰的嘲讽,顿时引来一团哄笑:

    “若不然遂了你那婢养的小娘,也来找个靠山侍奉?”

    “说不定高兴了,也有望服气筑基呢!”

    咯吱咯吱...

    李明昭能够听清楚自己牙关崩碎的细微声响。

    但她没有怒而奋起,而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随着青丝散落两鬓,遮住了大半张姣好的容颜,李明昭死死攥紧手里的竹简,喉咙滚动半晌,才艰难晦涩的从牙关中崩出了几个字:

    “小侯爷说的是...”

    李明昭说完,收敛了一切神情,甚至还勉为其难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笑,便想弓身离去。

    业赵百载世仇,神通横死,就连大修行者都陨了三尊,她倒霉生在这仇人国都,能苟活下来,都已是侥天之幸,若是性情刚直...

    恐怕早就不知埋骨在了何方。

    以往虽也被嘲讽、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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