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时,我师父面上已然有了三分醉意,可她的脑袋大致还是清醒的,于是便不曾像我们那个酒量最小、酒品最差的小师叔一样,只消两盏不到,就喝了个酩酊大醉,这会正瘫在地上,鼾声打得直直吓怕了天上的月亮。
我看着师父那说醉不醉、说清醒却也算不得事全然清醒的样子,忽的便想起了她上回胡乱糊弄我的那一句“有好家世也不代表着就要学女红”,由是搬了只小凳,做贼一样挪去了师父的身边,又上手轻扯了她的衣袖。
师父转头问我“干嘛”,我撒娇耍赖一般黏糊着说想听听有关她的故事。
我说我想知道她在上山前是哪家的小姐,后面又是因何方得拜入的山门。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不管是那些史书典籍,还是市面上常见的、稍正经些的话本子里,“世家小姐”们似乎平素都是那样一个温婉娴静,而又满是悲戚意味的影子。
她们或英气或温柔或洒脱,却无一例外地被家法族规——亦或是纲常礼法——而一步步打压、规训成了那种端庄、木然,得体却又毫无生气的“典范”。
她们的出现,要么是作为能托举得起话本子里另一个“穷书生”的阶梯;要么便是史书里偶然能被窥见一角姓名的、“大人物”们的陪衬。
更有甚者,她们或许是自出生起便已注定了要活成一个悲剧……
所以我从未见过、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见到这样一位出身“世家大族”的高门贵女——她鲜活,她恣意,她如同夜里会翻你的窗子、故意将你吵扰起来的野狸子一样蔫坏蔫坏。
她不会女红,但舞得来一手好枪;她不事琴棋,但那剑法刀术却流畅得令我掌门师伯都要忍不住连连感慨着甘拜下风。
——我很好奇她从前的那些故事。
于是死缠烂打着,非要她将那些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翻出来讲给我听。
我师父那夜大抵是真喝得醉了。
又或是她这些年,亦着实是被那些
第49章 她的过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