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ap.wangshugu.info
两人之间的空气被那场失控的缠吻烧得发烫,她仿若能听见自己心口下那阵乱跳的鼓点,一下一下,撞得她发慌。
她抬手去推他,力气不大,只是象征性地往前一点。
“……别这样了。”
声音沙哑,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那语气竟有点发颤。
秦湛予没再逼近。
他呼吸也重,额角的汗顺着鬓滑下,落在她的衣襟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
他垂着眼,盯着她微微红的唇线看了很久。
顾朝暄低头,不敢看他。
她抬手去整理自己被他弄乱的衣襟,扣子有一颗险些崩开。
刚系上第一颗,秦湛予忽然伸手,拦下她的动作。
“我来。”他低声说,嗓音还带着刚散去的热气。
顾朝暄抬头,眼神微乱。
“……不用,”她偏开头,语气尽力保持平静,“我自己来。”
秦湛予没坚持,只是手还停在半空。
灯光下,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有淡淡的伤痕,在空气里停了几秒,才收回。
他轻轻“嗯”了一声,退回半步。
“好。”
顾朝暄垂着头,手指还在扣着那枚小纽扣,动作慢得不成样子。
她的发丝散在脸侧,遮住了半边神情,但那颈侧的红痕却一点也遮不住。
屋内重新静下来。
秦湛予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眼神暗得很,嘴角勾勒着浅浅的笑意。
……
那之后,顾朝暄的生活重新回到一种安静的秩序。
白天她去火锅店帮忙,晚上回到地下室,对着电脑做翻译。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能靠这种方式赚到钱——用语言。
CéCile 的邮件总在深夜抵达。
她在巴黎,永远比江渚晚六个小时。
每一次邮件的开头,都是“亲爱的 NOelle”,语气轻快又自然。
没两天,CéCile 拉她进一个工作群。
顾朝暄点开链接。
那是一个多语种译者的小组,头像五花八门。
伦敦的塔桥、里昂的咖啡馆、蒙特利尔的雪夜街景。
屏幕一行行闪着不同的语言:
“有没有人懂点化工术语?”
“项目预提税的部分我不确定怎么算。”
“咖啡续命中。”
她静静看了几分钟,才发了一句简单的问候。
几秒钟后,十几条消息蹦出来:“WelCOme, NOelle.”
那种久违的归属感,让她怔了怔。
以前她也在类似的专业群里。
那时她在巴黎,还在念书,白天上课、晚上实习,偶尔也和学姐学长们一起讨论翻译的腔调和句法。
后来,一切都断了。
现在,那些断掉的线又慢慢接上。
她开始每天都上线看看。
有人讨论术语,她翻出旧的笔记。
有人提到法律文件的表达习惯,她甚至还能从记忆里拎出当年的参考法条。
没人催她,可她总是认真查资料、回消息。
CéCile 在群里笑说:“NOelle 是我们这群里最靠谱的人。”
顾朝暄只回了个“谢谢”,但那一晚,她难得地笑得很久。
那天夜里,巴黎的凌晨一点,江渚的清晨七点。
CéCile 的头像一亮,她发来一句法语:
“Je n’en peUX plUS. Je veUX Changer.”
(我真的受够了,我想换工作。)
顾朝暄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才打字问:“为什么?”
那头很快回了消息。
“公司重组。新主管什么都不懂,天天开会讲预算、回款、KPI。”
几条短句之后,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咖啡杯旁堆着一叠合同,荧光笔的记号挤在一起。
CéCile 说她最近几乎天天加班。
“我一个学法律的,现在连报价单都得自己改格式。客户要三个版本的延期条款,翻译部门还在吵‘先付款’该怎么表达得更礼貌。”
她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我快疯了。”
顾朝暄看着屏幕,心里有些涩。
她还记得当年的 CéCile,走路带风,穿深灰风衣,手边永远有一叠打印的判例笔记。
那时候的她,讲起《民法典》条文,神情笃定得像光。
而现在,她的句子里都是疲倦。
“那你打算怎么办?”顾朝暄问。
CéCile 回了一长段。
“最近认识几个在科技公司工作的朋友,他们做语言数据库、自动比对合同条款。不是那种笨的机器翻译,而是用程序去识别重复的表达、常见的逻辑错误。”
“我觉得挺有意思。也许可以让人少做一点重复劳动。”
她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你知道吗?我发现我们在事务所做的八成工作,其实都可以被规则化。只是没人去做。”
顾朝暄看着那段话,指尖停在键盘上。
CéCile 的语气一向温柔
第49章 盏碎-->>(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wangshugu.info